奉颐:“……”
对面的人不知廉耻,光天化日之下说这样浪荡的话,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咬”字起源于上回两人歇战後,尚且还意乱情迷时,他埋在她肩窝紧拥着她,突然说了句:“每回你最後吸着我,我就特想什麽都交代给你。”
彼时情浓意稠,也不觉得这种话有什麽要紧。
後来慢慢就说顺了嘴。
起初是“吸”,後来就成了“咬”。
但奉颐第一次听见这个形容时,脸色确实难能可见地涩了很久。
她不像赵怀钧,多少有些要脸的。此刻轻咬了咬牙,还挺想让他闭嘴。
赵怀钧把人放回球车上去,冲前座等待开车的球童招招手,示意他下车,自己亲自来开。
回程的路上他给高从南去了电,问晚上什麽安排,高从南说的是晚上露营烧烤去。
原羽爱凑热闹,在那边叫嚣着:“晓苒姐和许教授,武邈哥和舒魏,三哥和奉颐,他们都有伴,那可就剩我俩了……从南哥,你不许带姑娘,我要睡你帐篷!”
高从南烦得不行,一脚踹开了原羽。
赵怀钧偏头来询问她的意见,奉颐无所谓。
“晚上我不凑热闹了,我带她去南京。”
高从南顿了顿,说行,注意安全。
车开得慢,微风轻拂过面上,鬓边碎发时不时撩动。
等到他挂掉电话,奉颐才问道:“去南京?”
“嗯。”
“南京见谁?”
真聪明,一猜即中。
赵怀钧倏然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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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云开车到机场得一个小时。
奉颐也是这时才知道,赵怀钧的姥姥如今长居在南京。
这位姥姥年轻时候在尖端科研领域是出了名的“铁娘子军”,当年几度出生入死,立过功,更被作为典型表率过。
奉颐听後觉得有意思,他这位姥姥与自己的外祖母很相似,皆是在学术丶应用等多个专业维度立过汗马功劳的人。这类女性大概都有一种共性:那就是更比常人的专注度,不论是事儿,还是人。
赵怀钧说,他姥姥当年退休後死活不呆在北京,不顾後人劝阻回了南京养老,说南京是她同姥爷相遇相爱的地方,将来离世,也要葬在这里的。
老一辈人的爱情总是坚贞。
赵怀钧在赶往机场的路上同他细细说起这些事。
说小时候他被放养在南京住了两年,那时候正是五六岁新想法层出不穷的年纪,他性子活,外祖母没少教训他,骂他是只皮猴子,却又趁机教他许多做人的道理。
现如今想起,才觉得自己许多秉性其实都在那时被定型,无意间沿袭了许多外祖母的品质。
奉颐静静地听他说话,心底思绪却早已经飘到很多年前。
难怪当年,他问起她在南京的日子,总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竟是早就去南京住过。
这个人当真是城府深似海,直到今天才将这事儿同她讲明。
老狐狸。
她睨去好几眼。
男人却盯着前方认真专注地开车,一边同她聊天,一边时不时瞥向後视镜——那个不知何时紧紧跟在他们车後的白色保时捷。
赵怀钧走的慢车道,白色保时捷在中间的正常车速道。那辆车突然一瞬冲上来,贴近赵怀钧的车,故意别他们的速度。赵怀钧默不作声,点刹好几次,车身有明显的停顿,终于还是惊动了奉颐。
白色保时捷很明显的违规操作。
奉颐简短问道:“认识?”
“嗯。”
说话间,他持续关注路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