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馀行听见。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馀行将蟹壳拢到桌沿,慢慢地落进垃圾桶里。
还是被馀行听见了。温礼礼气不过拧了下温思沅胳膊,揪起肉旋了圈。
啊啊啊——
温思沅痛得直叫但不敢出声,只敢张着嘴发泄,怕被打得更重。
“女侠饶命。”温思沅放下碟子,作揖就跑。
邱远淑指指他,斥责:“没事惹你姐,该!”
“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看样子是刮小台风了。”温博远把剩小半瓶没喝完的罗曼尼康帝轻轻地放回红酒架上。
沈蕙兰将洗好的水果拼盘端到客厅茶几上:“小云啊,外面刮台风了,你们回去不方便,今晚在家里住下吧。”
“蕙兰,不能再麻烦你们了,我和小行晚上回去。”
“怎麽回去啊!你看外面的天。回去我还不放心嘞!”沈蕙兰叉起樱桃递给曲小云,两手搂抱她胳膊,脸像小猫似的蹭蹭撒娇:“今晚我俩睡,让温博远和他儿子睡去。”
曲小云看温博远定住的表情,忍不住噗嗤笑出来:“不好意思啊,横刀夺爱了。”
“天气恶劣,人司机赶来不容易。”温奶奶兴冲冲地走出厨房,“小行,听话,今晚住下。”
曲小云没拒绝,馀行便也应下了。
更卖力地收拾桌子,抹布浸湿,把顶级鱼肚白大理石长餐桌擦得铮亮。
温礼礼啓动洗碗机,牵着邱远淑离开厨房。
“奶奶,晚上我和你睡。”
邱远淑摸摸温礼礼的手说:“好啊!咱祖孙俩好好唠唠嗑。”
“小行啊,辛苦你了!”沈蕙兰招呼馀行坐客厅沙发上,她笑容满面,看馀行哪哪都顺眼:“晚上我跟你妈妈睡礼礼房间,你睡思沅房间。思沅和他爸睡主卧。”
“好。”馀行听从他们安排。
打雷了不能看电视,一家人只好围在客厅聊天。
看出馀行的拘束,温礼礼试图缓解他的局促,拿起果盘里的葡萄塞到他手心里。
起码手里嘴里都有活干,不至于眼巴巴地望着电视柜上的一盆仙人掌发呆。
屋外雷声一阵阵地“哐啷”巨响。
“哦哟!外面吓人得嘞!”沈蕙兰听着雷声哐哐响,“不晓得台风刮几天啊?”
坐在馀行旁边的温博远听见了,他嚼着蓝莓,朝沈蕙兰瞄了眼:“台风不大,预计今晚过去就结束了。”
“打雷搞得电视看不成,电影也不敢看。睡觉嘛又太早了,这个点新闻联播都没放完。”沈蕙兰忽然灵机一动想起来家里那副都快积灰的麻将机了。
忽然就找到乐子了。
沈蕙兰拍手笑笑,“小云,我们打麻将咋样啊?”
“好啊!”
沈蕙兰牵着曲小云来到沙发旁边钢琴烤漆的奶白色自动麻将桌旁,坐上真皮扶手实木椅。
温礼礼虽然会打麻将,但因为是回国後陪爸爸妈妈过年玩临时学的。也就仅限于会基本的胡牌。
“我们家要是坐三个是不是对小云不公平?”温博远关上智能窗帘,隔绝外面的狂风雨骤鬼哭神嚎。
“是哦。老公说的有道理。”沈蕙兰向坐在沙发上剥葡萄皮的馀行说道:“小行啊,陪叔叔阿姨打麻将?”
馀行剥葡萄的手忽然顿住,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阿姨,我不会。”
“我教你。”温礼礼试探地递给馀行一个眼神,询问:“试试?”
“嗯。”
馀行把葡萄塞进嘴里,起身去水池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