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牌面可比真人大多了。
浓烈的血腥味钻入了我的鼻腔。
我低头,衣服浸染的血几乎能直接拧出大量的液体来,我的手空捧着一滩好像甚至还带着某种肉块的血液,一松手,便洒了一地。
难怪是爹咪要抓我的手臂阻止我,原来图层之外,我也在搞重︱口的活儿。
呕——!
我强自忍者,咒灵体强烈的感知能力让我有些反胃。
被四双有不同意味的眼睛盯着,我看似一本正经端着架子,实则疯狂思考。黑化总要有原因吧,反派也得有目的吧——我丶我什麽都没有。
我跳反的人设,单薄得可怕,根本经不起推敲。
要不,就干脆直接全权接了脑花的班?
脑花是想要做什麽来着——全民进化。
可那只是外化表现,很多细节和一些内在原因只有脑花自己知道。
但我并没有真的吸收掉脑花的诅咒,自然也就根本没有机会读取脑花的记忆。
好吧,其实多少还是吸收了一点点,但那一点点「赤血操术」解析的记忆,专业完全不对口。
我深吸了一口气,靠编,全靠我编。
“咒灵!”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两个不明真相的咒术师就率先点破了我的身份——或许是因为历经异常导致我精神紧张,诅咒在我体内的翻动导致我的咒灵性异常清晰。
他们可没有五条猫的「六眼」能够看到我更深的本质,也没有爹咪那超强的感知,能够意识到我和常规咒灵的区别。
“这里的诅咒已经形成了咒灵吗!”俩咒术师中高个子更加急促地开口,言语中有些不可思议,“难怪总部要提前任务,果然是发现了端倪。”
紧接着,矮个子的那个注意到了五条猫,後者没有遮盖自己的眼睛,「六眼」的特征足以让咒术界的每一个人都一眼认出他来,“五条君,你也接到了这个任务?”
虽然很少见,但当出现紧急状况时,总监部确实会追加一些咒术师来补强。
清理诅咒便祓除咒灵,任务的升级显然在这种“紧急情况”的范畴中。
他们从下层跳了上来,身上的咒力翻动,仿佛能够随时冲上来和我拼命。
这俩人还挺有责任感的,不像是脑花安排来的钉子。
瞧,他们两个还站到了爹咪身前,招呼着让爹咪这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赶紧退到安全的地方去。
“无关者赶紧退下,这里不是普通人应该插手的地方。”
讲个笑话,爹咪是普通人。
爹咪眉毛一挑,掌心里明显还残留着我的血液,大概是刚才阻止我“自残”时沾染上的。
他摊开手往後退了一步,给了我一个询问的眼神。
他应该是在问我要不要溜,毕竟我的咒灵身份怎麽都是去除不掉的。
五条猫这个黑羊能掺和进来,却不代表着咒术师真的能和咒灵和平共处。
确实,爹咪给我提供了一条新思路。
我现在仓促黑化,完全没有想好给自己安排个什麽剧本,现在借着咒术师的势撤走也未尝不可。
但五条猫可不好糊弄,他完全没有理会那两个咒术师的话,一心一意地看着我问,“你刚才说的崩坏是什麽意思?你刚才到底为什麽呼救?”
啊?
刚才的图层世界,没有阻隔我的声音?
那些可都是我和基友说话的词儿。
他紧皱着眉,瞳孔中倒映着我的面孔,“你吸收了加茂宪伦?还是……那个东西融入了你的精神?你们的诅咒,已经完全混在一起了。”
废话,那个线条都融入我的内脏里了,能不混吗?
但……融合,真是个不错的词。
还得是五条猫,随便一句话就点醒了我。
多好的表演鸠占鹊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