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怀道:“有危险我也?要去的,放开我。”
藤蔓又把人缠得紧了几分,他没有丝毫犹豫,瞬间拿出干令,手起刀落,直接斩断了脚踝上的藤蔓。那藤蔓似乎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猛地?往後缩了缩。
很快,藤蔓以惊人的速度长好?了被斩断的部分。它似乎仍不甘心?童怀下水,再次缓缓靠近童怀。然而,它又惧怕再次被砍,动作显得极为小心?翼翼。它轻轻蹭着童怀的脸,那姿态像极了一个在恳求,藤蔓柔软的触感让童怀心?中微微一动。
流珈突然开口道:“我感应到风姬就在这里。”
说罢,便毫不犹豫地朝着黑池水走去。令人奇怪的是,那藤蔓竟丝毫没有阻拦流珈的意思,倒是战渺拦住了自己这个阿爸。
童怀心?中一阵诧异,这藤蔓似乎真的只对自己格外亲近,对其他人爱答不理的,自己下狠手伤了它也?不走。
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紧接着,清晰的水滴声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响起,一下一下,仿佛敲在人心?上。
衆人寻味看去,只?见青铜镈钟正在往下一滴滴地?落下血液。那血珠圆润饱满,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而後重重地?滴落在水晶棺上,瞬间绽放出艳丽如花朵般的血渍。
随着血滴的落下,水晶棺似乎被触动开啓,在衆人紧张的注视下缓缓打开。
里面那个女人慢慢坐了起来,她的美丽简直令人窒息,精致的五官仿佛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她静静地?坐在棺里,然後擡眼看了看上方还在滴血的钟。
女人表情冰冰冷冷,那魅惑人心?的面容确实?很像狐狸,精致中透着一股冷漠。寒潭之水的眼眸在擡头看去时?有了一点波澜。
汤荡从钟里拉下来一个浑身伤口的人,正是风姬。
竟是被藏在了镈钟里。
风姬的身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她的衣衫。她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断气。
“风姬!”
流珈看见爱人变成了这幅模样,就要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去,却被童怀拦了下来。
童怀神色凝重,低声说道:“小心?。”
这个女人过?于?匪夷所思,躺在冰棺里这麽多年?居然还能活过?来,刚刚他们可都没有察觉到这样一个人的气息。
只?见汤荡抱着风姬,两人头靠着头,她动作轻柔至极,小心?翼翼地?帮风姬整理头发,抚摸着风姬脸庞。
战渺上前一步:“你没有死。”
她一开口,童怀就能听?出里面的恐惧。
“没把人带回去,我怎麽能死?”汤荡回答了,但仿佛没有听?到战渺的话?,全部注意力都在风姬身上。
这人声音与她的外貌很不协调,冷冰冰的样貌,说出来的话?却是温柔的。
汤荡身形不算小巧,怀抱着浑身是伤的风姬,脚步却极为稳健,仿佛那沉重的负担对她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她就那样稳稳地?走着,没有丝毫费力的迹象。
童怀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风姬身上的伤口处,那些伤口触目惊心?,却与藤蔓上的荆棘鞭打之伤完全对不上。很显然,藤蔓上的血肉并非风姬所有。
汤荡抱着风姬向童怀走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熟稔之感,仿佛与童怀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饶有兴趣地?看着童怀,缓缓说道:“你被鬼附身太多次了,浑身上下都冒着黑气。”
童怀皱了皱眉头,心?中对这个冒昧的问题感到不满,他不想?在此时?与她纠缠这个话?题,于?是转而问道:“你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汤荡微微摇头,没有言语。可下一秒,她却毫无预兆地?伸出手,朝着童怀抓去,可还没靠近就被阻止了。
刚刚还紧紧裹住童怀的藤蔓猛地?抽打过?来,速度快如闪电。那坚韧的藤蔓重重地?抽在汤荡的白色长袍上,瞬间,朵朵红花绽放在那洁白的衣袍之上。
汤荡躲闪着退回到水晶棺处,藤蔓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它再次如一条凶猛的鞭子?般抽打过?去,这次准确地?击打在巨大的青铜镈钟上。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传来,童怀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被这强烈的声波刺破。
趁着混乱之际,童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上去救了风姬然後赶紧逃离这个危险之地?。他迅速行动,手刚触碰到风姬,那藤蔓却毫无预兆地?再次发动,猛地?拖着童怀往後退去。童怀对藤蔓本就毫无防范之心?,本要救他荆棘这下反倒伤了他。
童怀又急又怒,大声骂道:“快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