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春喜端着姜汤进来,见她盯着满地碎渣怔,忙拿帕子擦拭:“仔细扎着手。”
洛昭寒回神轻笑:“春喜愈像嬷嬷了。”
“小姐又打趣奴婢。”春喜瞥见案上摊开的《南唐风物志》,试探道:“您这两日总盯着边塞地图瞧。”
“不过闲来翻翻。”洛昭寒拢了拢半干的乌,忽闻窗外家仆议论:“听说礼部为接风宴拟了百道菜式。”
春喜见她眸光骤亮,暗自叹气。自打谢家拒婚,小姐愈让人捉摸不透。
前日翻墙出府被夫人逮个正着,这会子听着宴会消息,竟似又要谋划什么。
……
武威将军府此刻却阴云密布。
谢夫人天未亮便起身梳妆,螺子黛描了又擦。
昨儿谢石榴传话,说老爷对着无岐幼时的木剑叹息,直教她枯井似的心又泛起涟漪。
“嬷嬷,翡翠虾饺可蒸上了?”她第五次掀帘张望。
晁嬷嬷端着鎏金食盒进来:“夫人放心,八宝鸭煨了两个时辰,将军最爱这口。”
日头爬过檐角时,谢夫人已在前院徘徊半个时辰。
朱漆大门吱呀作响,谢将军官袍未褪便往凝香院去,她慌忙提着裙摆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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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染着丹蔻的指尖攥住玄色衣袖。
谢将军驻足却不回头,蟒纹补子上的金线刺得谢夫人眼眶生疼。她强笑道:“厨房新制的蟹粉狮子头。”
“本将说了不必。”袍袖如铁,抽离时带起冷风。
谢夫人踉跄半步,镶玉护甲深深掐进掌心。
凝香院飘来丝竹声,章姨娘娇滴滴的“将军万安”像把盐撒在心头。
晁嬷嬷扶住她抖的身子,听得声几不可闻的哽咽:“为了无岐再忍忍。”
正房里,谢将军盯着案上木剑出神。
昨夜踏进书房,尘封的藤箱里躺着无岐十岁猎得白狐时,他亲手打的剑穗。红缨褪成暗褐色,像干涸的血。
“将军,夫人送来参汤…”小厮话未说完,瓷盏已摔得粉碎。
“滚!”
震怒声惊飞檐下麻雀。
谢石榴蹲在庑房顶上咂嘴:“夫人这步棋,怕是走岔喽。”
抚远将军府书房内,谢夫人攥着帕子追到紫檀木案前。
窗外风雪扑在万字纹窗棂上,她望着丈夫玄色战袍上未化的雪粒,声音又柔了三分:“老爷,听说昨晚上无岐回来过?”
案头青铜镇纸“咔哒“一声响。
谢安奉背对着妻子的身形僵了僵,玄铁护腕重重按在舆图上,虎牢关的位置被碾出一道裂痕。
“我最是知晓无岐脾性,“谢夫人绕到案前,金丝缠枝钗在烛火下轻晃,“孩子在外头好歹是个副指挥使,总要顾着些颜面。”她见丈夫没有摔门而去,胆子又大了几分,“今儿下值后唤他回来用膳可好?咱们……”
“砰!”
谢安奉突然一拳砸在舆图上,惊得博古架上的青瓷瓶嗡嗡作响。谢夫人这才看清丈夫额角青筋暴起,下颌绷得像是要裂开。
“颜面?”谢安奉从牙缝里挤出冷笑,“老子的颜面今日在金銮殿上被那逆子踩进泥里!”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上交错的伤疤,“章御史那个老匹夫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老子教子无方纵子毁约!洛鼎廉那厮假惺惺求情时,老子恨不能拔剑劈了龙柱!”
谢夫人踉跄着后退,绣鞋踩到滚落的兵符。
“圣上圣上怎么说的?”她声音颤,腕间佛珠缠住袖口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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