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是为了什麽闹分手,甚至走得这麽决绝,不留一丝馀地。
车窗降下。
他垂下眼眸,视线扫过楼下站着的颀长身影,又望向高处的阳台,“你不说是吗?”
这个语气……
江繁心底莫名打鼓。
转念一想,如果说第一次分手是她任性,那麽这次就纯粹是他活该了,谁让他对不起她?
这麽想着,刚升起来没多久的气短都给消了下去,江繁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段渊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让我来猜猜吧。”
“你刚才和谢煜见了面,是不是?”
他语气平静,明明是陈述句,却莫名有种平静之下的疯感。
江繁气道:“你监视我?!”
段渊道:“监视?恰好路过,在你楼下看见了罢了。”
然而气上头的江繁可听不进去这些解释。
她怒道:“你凭什麽监视我?你这个出轨男!你有什麽资格对我指手画脚?我已经跟你分手了,你现在还打电话给我干什麽?不会是还想挽留我吧?”
最後一句话她提高了音量,语气恶劣至极,任谁都能听出来其中的嘲讽。
见他沉默,江繁就知道自己说中了,她恶声恶气道:“你别想了,我就是跟谢煜复合也不可能跟你复合!”
撂下这句狠话,她挂断了电话。
甚至犹嫌不够解气地又把人给拉黑了,不给他任何反驳辩解的机会。
车厢内。
段渊眼神微微沉了下来,尽管知道她刚才说的所有话里,最重要的不是这句,可他还是忍不住分了心神。
所以,在她眼里,他竟然比那个跟人玩乐拿她当赌注的谢煜还差劲是吗?
再想到她指责他出轨——这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无论是跟她在一起之前,还是在一起之後,他都是个边界感极强的人,身边的异性好友都屈指可数,也都是点到为止的泛泛之交。唯一跟他交集比较密切的也就是宁珑了,但每回见面他们都是聊工作上的事。
何况,他曾经带她跟宁珑吃过一回饭。
要说最了解他人际关系的也就是她了,她也该清楚他没有那个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段渊收回视线。
哪怕他觉得站在她家楼下的那道身影碍眼极了,也没有立场和身份去做什麽,他只能先争取在她这里的解释机会。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她会指责他出轨,但结合出现在楼下的这道身影,段渊多少也能猜到些什麽。
想来是谢煜又使了什麽手段。
他试着给她打了电话,结果显示被拉黑了,不仅如此,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被拉黑了。
段渊只能下车,来到她家门口,按响门铃,同时锲而不舍地换号码给她打电话。
早在他过来的时候,谢煜就注意到了,但他不久前才惹了江繁生气,即使现在想做些什麽,他也有顾虑,不敢。
他怕又惹她生气。
本来她就因为赌注的事对他不满,现在又有照片的事雪上加霜,如果一而再再而三,谢煜怕她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十分钟过去。
江繁仍旧没有过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