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不偏不倚,正中心脏。
不是吧,说好了要保我命呢?
大猪蹄子。
我眼神一空,因着一剑穿心也没多少感觉,我更多表露出的,是惊讶,而非痛苦或是愤怒。
也不知福地樱痴究竟是怎麽想的,见我这懵了的表情,反倒一阵不加掩饰的欣赏。
?
他这是想找个抖M?
我没那癖好,告辞!
胸口被穿了个大洞,血液自然随之流出,沿着剑身的方向,滴血成线,染红了福地樱痴手中的「书」和「书」页。
……再一次言明,「书」已经被我榨干了啊!
我眼睛一垂,催动起手环,让「书」运作起来。
要不是为了搞清楚福地樱痴的手段,搞清楚那所谓的「荒霸吐」转化器究竟如何使用,我才不做这样小丑的事。
我的血滴在「书」上,却不留一点痕迹。
仿佛是被吸收了一般。
我掌握着「书」的力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书」上做记录的东西,都不会脱离我的认知掌控。
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些心脏血液带着我的身体信息,在「书」中被重新构筑。
“老夫答应的事,从不食言。”福地樱痴说道,“既然说了要给你生存的机会,就不会不作为。只是,有‘主人’压制的「荒霸吐」始终无法发挥出它的真正效果,但完全没有‘主人’的控制,它也无法随人心意。正要你来催动它完全破坏你的身体丶催动它为追求解封而无限汲取力量,这是只有「荒霸吐」之主才有能力做的事。”
所以,力量是一方面,催动力量的人又是另一方面。
但催动「荒霸吐」破坏安全装置,实际上不就等于自杀吗?
福地樱痴很清楚,不论如何威逼利诱,中也都不可能愿意做这种事。
即使是他开「污浊」,那样战斗到死的状态,都是压制着「荒霸吐」,将其死钉在自己身上,死也带着「荒霸吐」之力一起死的用力方向。
这样催动「荒霸吐」扩张,是谁也没有做过的事。
“不用担心,「书」会记录下你此时的状态,”福地樱痴妄图给我吃一吃定心丸,“待一切结束,你自然还会再次脱胎于此。”
说得好听。
血液只能记录身体状态,到时候从「书」中走出来的新的个体,便已经不能算是“我”。
但我闭上眼睛,却没有反驳福地樱痴的话。
浅浅验证一下。
看看福地樱痴是不是认真的。
还没有到最後一刻。
不到这力量释放的最後一刻,我是不会贸然跳反的。
虽然不确定有没有人想当螳螂捕蝉之後的黄雀,但钓一钓总是没有坏处。
我仰头,想要分辨体内的力量组成非常容易。
但凡是後来进入身体的力量,都是「荒霸吐」的力量。
大概是那样强大的力量,天然就需要一个“外壳”吧?
可以承载祂的真正本体沉在海底,能量体「荒霸吐」需要安全装置作为容器。
即使是复制品,也可以当一次性用具来使用。
被强行剥离的损耗尚未稳定,我明显感觉到「荒霸吐」细密的触须紧紧地扒在我体内,不愿离去。
这大概也是福地樱痴想要缓一缓再继续计划的原因之一。
但是——
我可没有时间耗。
我抽动着手环中「书」的力量,对着体内的「荒霸吐」,直接就是一jio——去你的,给我自由飞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