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手,力量引导着白虎的情绪,眼神扫过,给了敦敦一点暗示。
刚才开「书」之前,我就明确暗示过了。宰子让他来此,必然就是要他听我的。
此时,他自然不会忤逆我。
白虎俯首靠近了我,用自己毛茸茸的头蹭了蹭我的掌心,表示了驯服。
看着果戈里紧缩的瞳孔,我扬巴了一下,有些得意道:“有什麽好吃惊的呢?难道真的以为我会坐以待毙,只等着别人的垂怜?那未免太小看我了。敦是太宰手里,除中也外的一张王牌,一个用过度暴露来隐藏真正力量的王牌,任谁都不会把这样一个黑蜥蜴的武斗派当作威胁。你看,你不就上鈎了吗?”
不是武斗派不值得重视,而是黑蜥蜴的性质,就决定了这个队伍之中不应该有重要的棋子。
即使是未被洗白过的港︱黑都会有意识的和黑蜥蜴划清界限,後者兼具黑手套和敢死队的职责,成员都是消耗品。
就更别提现在开始转型的港口黑︱手︱党。
正常思维都会认为,宰子不会把真正有用的部下放到黑蜥蜴里。
这也就是所谓的灯下黑。
完全就是宰子能做出来的事,果戈里不会怀疑。
我低头,看着被他藏在怀中的「书」。
“你也不用紧张,我既然做了选择,自然就不会後悔。太宰眼里揉不下沙子,我本来也没有什麽回头路可言。”我说得果断,“但是你回去告诉福地樱痴,我也不是傻子,他最好不要想着糊弄我。否则,鱼死网破这种事,我可无所顾忌。不要自负于实力无可撼动,我或许打不过他,但要是把「天人五衰」的目的泄露给太宰治丶泄露给侦探社丶泄露给异能特务科,甚至是——钟塔侍从,只怕你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倒也不是打不过,只是要让人以为我在忌惮福地樱痴的实力。
我可以表现得急躁——人为了活命,急躁是很正常的,但绝对不能表现出任何对福地樱痴的信任。
那个人多疑得很,我越是这样反复威胁,他越是会相信我与他合作的决心丶
当然,也得适时表现出一点能力。
福地樱痴喜欢到处挖墙脚,也对我表达过欣赏,让他觉得我是个可造之才,也是一种降低他警戒的方式。
要除掉他,更要拔出萝卜带出泥,做得干净一点。
不能让人再起要消除异能力这样危险的事。
“太有意思了,「书」真有本事创造像你这样活灵活现的生命。”
虽然话好像没有说错,但总觉得被用“活灵活现”来形容,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有什麽不可能的,岂不知世界都能被「书」揽入其中。”我耸了耸肩,随口放了几句狠话。
话说至此,也到了头。
果戈里没必要再试探我,我也没有给他留馀地。
只要拿到「书」,他的任务就已经算完成了。
我实在懒得再应对福地樱痴的试探,有我这话的在前,过两天我就找个借口去催福地樱痴。
不要顾忌,赶紧给我实施计划啊,喂!
解决了他,我才能放心走。
身边的「龙彦之间」还没有消失。
但它的价值已经用完了。
宰子借着浓雾引出了福地樱痴的行动,也布下了一些我现在还无法完全看明白的东西——那片海域上发生的幻境百分之两百和他脱不了关系;
我用这片浓雾和敦敦解开了「书」的锁,完成了我的最优先事项,这下我就是随时都有可以回去的退路;
福地樱痴这是借助浓雾确认了我的心意,在港︱黑严密的保护下,得到了「书」的本体。
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除了涩泽龙彦自己。
远方的天空突然传来龙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