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五条悟皱眉,他擡眼看向「帐」内,常人看不出来,但他却不会忽略,里面层层叠加的「帐」有多厚重。
哪怕是他想要强闯都没有那麽容易,“反正这也是薨星宫的范围了,既然不让我们进去,那你们来接手这个任务?”
冥冥神色一紧,马上就想插话阻止。
毕竟他们的任务甚至要求要亲眼见到星浆体的融合结束,万一他们把人交在这里,後期出了事他们一样得承担责任。
“但——万一你们的接手出了问题,那就是你们的责任了。”五条悟很清楚要如何拿捏这些护卫,“办砸了差事事小,可要是耽误了你们的天元大人……”
旁边的A桑在花粉的影响之下竟然都表现出了紧张。
我眼睛一转,手指微动压制着A桑的表达欲望,同时也摆出了一副相同的急脸来。神色挣扎了数秒後,又多看了五条悟几眼,像是在验证他的那双「六眼」。
接着才开口,“你可以进去。”
毕竟,五条悟的身份可以清晰确认,冥冥的却不行。
我将自己腰间的令牌取了下来,“你和我的搭档带星浆体交付任务于天元大人,我和你的搭档留守在外。”
五条悟和冥冥对视了一眼。
此时,我提出的方案已经是最优解。
“啰嗦死了——”五条悟抱怨了一句,却并没有阻止我拿着令牌靠近他的动作。
我心脏紧张得“砰砰”直跳,嗓子也因为需要刻意压抑的呼吸而有种干呕的冲动——还得近一点,近一点,再近一点。
还差最後一步的距离。
就在我把令牌递出去的瞬间,五条悟骤然抓住了我的手腕,眯起来眼睛落在我身上,仿佛刺穿了我的皮囊。
“你——”他顿了顿开口,“我们见过吗,你怎麽这麽眼熟?”
他在记忆当中持续寻找,以他的记忆力,有熟悉感的人大都是不会忘记的。
“是吗?”我没有强行抽回自己的胳膊,而是将令牌夹在指尖,“不如再近一点,仔细看看?”
我光明正大地迈出了这最後一步。
在这个距离之内,我可以保证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的动作。
没有绷带的束缚,五条悟尽可能排除了一切垃圾信息将视线落在了我身上。
感谢五条悟,他让我知道,真人用术式撕下来的皮囊和新鲜咒力的覆盖,确实能瞒过「六眼」。
就算是我也忍不住有些得意。
我故意在五条悟面前扬起了一个他熟悉的笑脸,“真让人伤心啊,这才几天,小悟悟就不认得我了?”
我反问的音调和刻意的称呼瞬间刺中了五条悟的某根神经,他瞳孔骤缩。
“你——!”
我却没有给他说完话的机会,反手一握回抓住了他的手腕。诅咒瞬间撕裂了咒力皮囊的僞装——冲天的诅咒直直地撞在了「账」上。
“咔咔!”
就在一阵我指尖令牌碎裂的清脆声中,我腰上用劲,旋转的速度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于一点,在这个五条悟震惊的零点几秒内,将他甩向了「帐」内。
没有通行令牌,五条悟的身体在强穿「帐」的瞬间便遭受了史无前例的压制。
天元防备着每一个外人——对有能力丶又有反骨的人尤甚。
五条家的「六眼」丶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以及加茂家的「赤血操术」,这些在历史中就曾发挥过强大力量的术式,一定在天元的防备之内。
而以他的阅历,绝对知道该如何设置「帐」的条件才能最好地发挥阻碍作用。
强穿束缚的反噬瞬间爬满了五条悟的全身,一种强烈的麻痹感足以给我拖延至少三秒的时间。
旁边冥冥的实战经验也极为丰富,几乎是在五条悟说我眼熟的时候,她便已经警戒了起来。
但……一个还在评定一级的咒术师对我来说,实在不是威胁。
而我对她,也没有对星浆体这样无辜者的怜悯。
身在这个体系之内,没有咒术师是真正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