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非常浓烈的恐惧。
这不是单独一个人能散发出来的味道,正对应了那复数的脚步声。
有一群人在靠近。
而且,不论是谁们正在靠近,他们都对将要面对的一切带有强烈的恐惧。
我瞬间盘清楚了逻辑。
昨晚敦敦那狂躁的样子,别说是普通人,我这个「荒霸吐」人设的老油条都被撕了一次异能力,就更别提别人了。
我快速思考着——如果是武装侦探社追求少而精的社员们,不可能对敦敦有这样警惕恐惧
所以……是敌?
等着敦敦力竭,然後来收拾他丶却又因为敦敦那可怕的老虎形态而心生恐惧的敌人?
我觉得自己逻辑通畅,帽檐一压,将敦敦护在身後,石子在重力的控制下漂浮悬空,随时可以成为我的子弹。
举着冲锋枪的黑衣人首先显现出来身影——周围的树木灌丛都在昨夜被我和敦敦毁掉了,想要靠近,自然就没了藏身处。
黑衣人又高又壮,乍一看威胁力十足。但他那满脸警惕,一小步小一步过度慎重挪动的样子,却显然只是个花架子。
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一刻不敢松懈,整个人的重心却逆着手中的枪械,是向後的。
这意味着,他即使在不断靠近,身体上却已经做好了随时开枪然後跑路的准备。
这麽害怕的吗?
敦敦的敦厚老实难道不是全横滨皆知?
没了月亮带来的被动变化,又经过一整夜的消耗,敦敦现在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战五渣。
甚至连那唯独剩下的那“5”的战力,也只是勉强加在了皮糙肉厚不好杀的技能点上。
突然,这人警惕的视线一扫,落到了我身上。
我控制的石子差点就应激地攻过去了。
但马上肉眼可见的,他放松了,周身环绕的恐惧瞬间就变成了释然和兴奋。尤其是紧跟着注意到了那无法忽视的悬空石子,他脸上的幸福洋溢根本就掩盖不住。
或者说,他也不想掩盖。
“中也大人!”
那人手一松,赶紧将枪口压下丶不敢再冲着我,自己也俯首单膝跪地,一副乖顺的模样。
他这毫不掩饰的声音,迅速将信息传递给了其他跟在他後的人。
脚步声密集起来,一排穿着相同制式服装丶带着相同制式武器的黑衣人齐排跪了下来。
这阵仗,要是我再反应不过来,我也就算是白混了。
他们都是港口黑︱手︱党的小兵!
没有异能力的普通人,难怪害怕得不得了,这麽一点枪械,只怕难以限制暴躁的敦敦。
对他们的出现,我是有一瞬间的疑惑,但并不觉得非常奇怪。以港︱黑和侦探社那表面敌人丶内里亲属的关系,危急时刻彼此互相照应才是正常的。
但如果真的到了要让港︱黑小兵来接应敦敦的地步,那情况一定非常糟糕。
我挥手让他们站起来,顺手拢了一下发尾,将脸侧的「荒霸吐」纹遮盖严实。和他们这些普通成员解释自己的身份太麻烦了,不如干脆借一下中也大宝贝的身份。
他肯定不会介意的。
“情况如何了?”
我压低嗓音,模棱两可地问——发挥上司谜语人特权,发出考题:揣摩出题人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