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洛笙回房,与含双一起打包收拾着第二天去东宫的东西。
&esp;&esp;收拾好后已经是亥时深夜。
&esp;&esp;洛笙疲惫的坐下喝了一口茶,窗户被风吹得发出细微的响动,她顺势起身去关窗。
&esp;&esp;不成想,棉棉顺着打开的窗户缝隙钻了进来,朝她叫了两声。
&esp;&esp;洛笙也没拦它,由着它进屋,“你怎么又来了呀,不在阿澈房里呆着?”
&esp;&esp;棉棉蹲到了她的床榻边,在地毯角落里蜷缩了一下,回头示意洛笙。
&esp;&esp;好像是在问她,可以不可以让它睡在这里。
&esp;&esp;洛笙拿了一条宽大的手巾,铺在了角落,顺了顺它柔软的毛发,“好啦,你先在这里呆着吧。”
&esp;&esp;洛笙这才发现棉棉的颈间挂了一个红绳。
&esp;&esp;上面卷了一张字条。
&esp;&esp;洛笙抽出来,看到了里面一句话,“对不起。”
&esp;&esp;
&esp;&esp;洛笙抿唇,其实他没什么需要道歉的。
&esp;&esp;只是别再那样子了就好。
&esp;&esp;洛笙将字条合拢,自言自语轻声道,“没关系。”
&esp;&esp;她又摸了摸棉棉的脑袋,不知道是在摸猫,还是在摸人。
&esp;&esp;棉棉蹭着她的手指,而后踏实地窝在小窝里睡了过去。
&esp;&esp;整个院落之中一片祥和。
&esp;&esp;皇宫之内灯火通明,星遥跪在殿下。
&esp;&esp;皇帝气得来回踱步,抬手砸碎了桌上所有的杯盏。
&esp;&esp;碎瓷片顺着台阶一层一层的溅开,在身型单薄的女孩面前四散而落。
&esp;&esp;一旁站着的萧云衍手指紧握成拳,正要上前,被身边随侍拦住,眼神示意不行。
&esp;&esp;萧云衍本就是风口浪尖上下来的,如今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削了权,他要是这个时候再出头,被发现了和星遥的关系,恐怕连亲王之位都保不住。
&esp;&esp;“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皇帝粗哑的怒气嗓音震慑着大殿之上所有人。
&esp;&esp;宫人齐齐跪下。
&esp;&esp;星遥垂首,“父皇息怒。”
&esp;&esp;“息怒?”皇帝盛怒之下冷笑一声,“你怕不是想气死朕!朕真是白把你捡回来收做义女,好吃好喝地养着,你就是这般报答朕的?!”
&esp;&esp;皇帝牢牢看着她,“光凭你一个人,也不能假死出宫吧。说,是谁帮的你。”
&esp;&esp;星遥手指扣紧。
&esp;&esp;高位上又是沉沉一声,“说话!”
&esp;&esp;星遥身子抖了一下。
&esp;&esp;萧云衍甩开随侍,刚要上前,突然看见星遥福礼叩首,“是,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再就是身边的宫女帮衬,不过我出宫后,他们都被遣散离宫回乡了。”
&esp;&esp;“千错万错,都是星遥一个人的错,是星遥逼他们的,父皇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esp;&esp;皇帝冷嗤一声,“牵连无辜之人,听你这么说朕反倒是十恶不赦了?”
&esp;&esp;“不敢。”
&esp;&esp;“让你去和亲委屈你了吗?你嫁的可是月蚩王室子,很不愿意?”
&esp;&esp;“是星遥一时鬼迷心窍,过于自私。”
&esp;&esp;皇帝盯着她深吸几口气平复心绪,拿过旁边茶盏正要润喉,突然重重地咳了起来。
&esp;&esp;几下之后,清澈茶水中,沁出些许血珠。
&esp;&esp;祯贵妃一怔。
&esp;&esp;皇帝定定地看了片刻,而后狠砸在了地上。
&esp;&esp;祯贵妃也忙跪了下去,大气不敢出一口。
&esp;&esp;皇帝扶着桌子坐在龙椅上,四周气压一瞬间变得极低。
&esp;&esp;谁也不敢这个时候再说什么触怒龙颜。
&esp;&esp;不知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皇帝才出声,“月蚩那边,你就是不想去也得去!他们王室的怒火,你自己去平!”
&esp;&esp;星遥一颗心沉入谷底,“是,儿臣领命。”
&esp;&esp;皇帝闭了闭眼睛,屋外太医匆匆忙忙进门,查看皇帝情况。
&esp;&esp;大殿众人被匆匆遣散。
&esp;&esp;星遥起身,被宫人带离宫殿,走到门口微微偏头,但还是没有敢看向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