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溪扶额:“你怎麽和嘻嘻一样笨笨的,你们赤焰鸟小时候都一根筋吗?”
不知道是哪句话哪个字刺激到了它,它倏然停了动作,轻轻地蹭了蹭宋闻溪还未收回的手指。
毛茸茸的脑袋抵上柔软的指腹,痒丝丝的触感将她的内心化作一滩水。
宋闻溪也不抗拒,顺势又摸了一把,若是她有尾巴,此刻早已翘上了天。
“今日是二小姐的订婚宴,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客人呢!”
"你小心说话,什麽二小姐?咱们从来都只有一位小姐,便是今日要订婚的宋映禾小姐。"
“是啊,你小心祸从口出,上月就有个不懂事的唤‘二小姐’,挨了好几道鞭子。”
“不说这个了,今日前厅似乎还来了个贵客,是长春宗的仙尊,都小心伺候着!”
……
叽叽喳喳的人声靠得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却对她们口中的那位仙尊有些兴趣,那人会不会是她逃走的契机。
没待她多想,蓦然传来一阵“叮呤哐啷”的声响。
拂过一片热意,宋闻溪垂眸,瞳孔微缩。
“小东西”将那铁锁的链子熔断了,连带着铁链的周围都烧出一片炭黑色。
宋闻溪当即推开柴房门,准备逃之夭夭,还不忘夸它一句:“你居然会喷火?太厉害了!”
它听到这话,喜得扑腾着翅膀围着她绕了两三圈。
似是绕晕了,它才晃晃悠悠地钻到宋闻溪怀里躺下。
宋闻溪漾出一抹笑意,顺了顺它的毛羽。
带着这小东西一起逃难倒也不错。
但是什麽,宋闻溪在逃跑一事上向来运气不好,这次也不例外。
宋闻溪揣着只小红团子,像只无头苍蝇般乱窜,她重生後人生地不熟,更是没出过後院,便更加识不清路了。
转过一个回廊,好巧不巧,转角遇到那什麽……仇人。
宋映禾正欢欢喜喜地着一身锦色华服,信步走在路上,身侧跟着几个丫鬟和小厮,个个一副谄媚样,或是夸她容貌卓绝,或是夸她与江阑天作之合。
这群人倒是最知道她最爱听什麽。
“咕叽——”
怀里的团子似是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地用脑袋蹭了蹭宋闻溪的衣襟,很惬意地叫了声。
听墙角最怕的是什麽?弄出动静。
宋闻溪瞳孔微缩,赶紧捂住罪魁祸首的嘴。
“是谁?出来!”一个丫鬟厉声喊道。
宋闻溪不仅不应,还拔腿就跑,只给他们留下个狼狈的残影。
宋映禾似是气急,声音也不柔弱了:“抓住她!让她跑了你们都得挨鞭子。”
身後的小厮不敢怠慢,像是得了主人命令的猎犬,死命地追击猎物。
两个丫鬟站在她身边,微微垂着个头,大气都不敢出。
宋映禾轻缓一口气,露出个得体的笑:“愣着干什麽,莫让江师兄等急了。”
微风拂过,将衣裙吹得翻飞。
刚还睡着的“小东西”此刻正和宋闻溪一起逃命,它欢快地扑腾着翅膀,左拐右拐地在前面带路。
宋闻溪只当它待在涣心门多年,应对此间建构和路线了如指掌,毫不犹豫地跟着它东逃西窜。
只是走着走着似乎不太对劲,“小东西”给她带订婚宴上来了。
“这人是谁?”
“哪来的乞丐都能来参加涣心门门主掌上明珠的订婚宴了!”
“她身上怎麽还有伤?”
“难道是宋惟的私生女不成?还被虐待成这般可怜模样?”
……
宋闻溪一来,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其中不乏疑惑丶嘲讽,刨根究底,不过是想看热闹罢了。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宋映禾更加气急,眼神像是带着刺般扎在她身上。
宋隽见此情形,先是安抚好宋映禾的情绪,又不知从哪里带上来个男人,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