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对着镜子折腾了一天,双唇本来就微微发肿,现在更是敏感得不行。
几乎能感觉到她每一圈指纹间的温度。
他难受地蹙起眉,忍不住想吞咽,但拢着他下巴的那只手不知何时滑到了他颈前,一动,喉结就撞上她掌心。
更烫了。
燕昭垂着眼睛,静静看着身前的少年。
很软。也很乖,任她摆布。
仿佛唇瓣是他的死xue,一碰到,就动弹不得。
但仅限醒着的时候。
清醒时这样一双脆弱胆小的嘴唇,睡着的时候竟敢主动凑上来吻她,真是意想不到。
更意想不到的是,居然沾了就跑,把她一个人晾在那里。
柔软的唇被她按得微微变形,口脂早就花了,殷红的不知道是胭脂还是他。
“阿玉。”
燕昭擡起一寸指尖,“昨晚睡得好吗?”
“还……还好。”
“有没有做什麽梦?”
他唇瓣轻轻颤着,呼吸也颤,温热地扑在她指尖,“我……”
“……不记得了……”
“是麽。”燕昭意味不明地应了声,似笑非笑,“那看来的确睡得不错。”
“好了,擦干净了。但是,我的手被你弄脏了。”
她把手指擡到他眼前给他看,问,阿玉,怎麽办。
暮色昏暗,虞白感觉视野都有些模糊了,只能看见眼前她的手,指腹绯红,一片狼藉。
那他呢。他是不是比这更狼藉?
“对不起……”他含糊地道歉,“我……我去拿帕子……”
“那太麻烦了,不必。”
燕昭捏捏他脸颊,“来,张嘴。”
这下,模糊的不止眼前了。
仿佛周遭一切都离他远去,只剩她突然探进来的指尖。
还有她的声音,朦胧的,在头顶响起。
“是什麽味道,阿玉?”
“这妆奁都是太守府的人准备的,说是样样上佳,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糊弄我。听说,上好的胭脂都是甜的。”
燕昭一字一顿问,随着咬字,手指探得更深,
“所以,甜吗?”
虞白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嘴巴被堵着,他本来也说不出话。
不知何时他已经被拉着站起来,又被按着转过身,靠坐在桌沿。
身後,铜镜冰凉地抵着他後腰,身前,饮了酒的人体温高热,只是靠近,就已经烫得他发晕。
就连呼吸都快忘了,更别说去尝什麽味道。
满口都是她的味道。
和他几近溃败的模样相反,燕昭冷静得出奇。
甚至还游刃有馀笑着,打量,或者说是观察他的反应。
指下唇舌软得可怜,别说回应,就连承受都艰难。
更别提要他主动。
他不可能主动。在她这,他只会拒绝,除了那几次违心的勾引。
要是他知道昨晚神志不清的时候做了什麽,又会是什麽反应?
想想就觉得精彩。
虞白回过神的时候,燕昭已经拿了软帕在擦手,慢条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