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白眼睛一亮,“真的吗?”
他看着人起身走到一旁,从箱笼深处翻出个小巧锦匣,又倚回榻上把他揽进怀里。
白日里看她骑射心生崇拜,夜里又终于亲近十分满足,现在他无比雀跃,嘴甜的话不停往外冒,一说谢谢殿下,又说心有灵犀。
但她却没立即打开锦匣,而是笑眯眯问:“你确定想继续?不後悔?”
虞白嗯嗯点头,已经快要等不及了。
但见人取出锦匣里的,又有些茫然:“这是什麽……发簪吗?”
像他那日帮她挽发的金簪,又不太像。
做工精致,簪首缀着颗莹润玉珠。只是簪身格外细软,他想应该撑不住她的头发。
还没太看懂,就见燕昭拿起一旁散乱的纱衣,团起尚且干燥的部分塞进他嘴里。
“恐怕你这回,真的忍不住声音。”
恍惚间他隐约意识到什麽,心口一紧。
很快,预感得到证实,他难受得一下仰直了脖颈,瑟缩着撑起身子後退想躲,却又被拽着拖了回去。
“想去哪?”
燕昭握着他肩膀按回枕上,“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不会逃跑的’……”
她在人耳边一字一顿,仿着他语气重复,其馀的事也没停。
薄纱堵不住声音,他喉结在沁着汗的肌肤下可怜地跳动挣扎,含糊求饶说不行,不要了,反反复复求了好多次。
声音湿湿软软,像小兽在呜咽,燕昭如听仙乐,耳装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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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狩第二日,虞白如愿以偿,和燕昭一起睡到了自然醒。
虽然他觉得,他大概不是睡着的,而是受不了昏过去的。
蜷在矮榻上,他抱着毛毯久久不愿动弹,不想起身。枕边她倒是神采奕奕,出了趟营帐回来,见他还在躺着,笑问他想怎麽用膳,是不是想要她喂。
虞白这才终于坐起来,一边慢吞吞吃饭,一边暗下决心。
以後再也不尝试什麽“新鲜”丶“惊喜”一类的事了。
像是被火燎过,哪里都灼烫。
她问的那句“不後悔”,大概就是在提醒他这个吧。
一想到燕昭还给过他反悔的机会,热痛里就又冒出一缕甜。
若在从前,她肯定不会有一丝犹豫。燕昭体谅他,只不过是他没读懂言外之意而已。
被牵着手走出营帐时,虞白满心蜜甜地想。
直到他发现,脚下的方向似乎朝向猎场。
“……殿下,”他突然生出股不妙的预感,“我们去猎场做什麽?”
“围猎啊。”
燕昭笑眯眯回答,接着伸手接过一旁递来的缰绳。
虞白艰难地吞咽了一口,眼睁睁看着她理理衣摆,翻身跃上,朝他伸手,
“来,阿玉,上马。”
秋风过山林,红叶瑟瑟飘摇。
侧坐在马背上,虞白瑟瑟发抖。
“……殿下,能不能……骑慢一点。”
“再慢点……”
“……太丶太颠了……”
马蹄踩过落叶急响,燕昭手里缰绳一点没松,笑得也毫不收敛。
“现在知道後悔了?”
虞白抱着她的腰绷着身子,忙乱中擡眸求饶似的望她,“你昨天怎麽不说……要骑马……”
疼得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从淮西回芜洲那次,你不也没说吗?”
燕昭还记着他趁她醉酒投怀送抱,等她醒来又咬死不认的事。
“当时你怎麽说来着……哦,对,‘嘴巴疼’。这次也是吗?”
说着她伸手扳起人下颌,含笑垂眸细看,“没破皮也没肿呀。怎麽就疼了?”
虞白欲哭无泪,只能不停道歉,这才换得马速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