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本能了。
零落的呼吸终于恢复了点平稳起伏。
“我是不是……是不是不该跑到这里来……”
被她圈在身前丶禁锢在怀里的身体还在颤抖着,声音也颤抖,“我错了……那个丶那个总管,他叫我过来,我不知道怎麽说……”
“我怕给你惹麻烦……我以後不乱跑了……”
覆在他脑後的手不知何时滑到了他後颈,安抚一样轻轻摩挲着。燕昭抱着他听他说话,中间几次停顿,是她情不自禁靠近吻了吻他的唇。
这样轻柔又密切的触碰,却比狂风暴雨式的索取更让人窒息。
虞白被一下下吻得更发晕了,已经从贴着墙站着,变成整个人软软地挂在燕昭身上。
就在他慢慢沉浸在这样的温柔里的时候,突然听见她又问,
“那你应该去哪?”
“应该……”
虞白努力睁了睁眼睛。
出门,会惹麻烦。惹麻烦,会耽误她办公。她本来就已经很忙了,不能给她添乱了。
于是他含糊地说:“应该……老老实实待着……”
“就待在毓庆宫,等……哪也不去……”
细细密密的吻突然停了。
拢在後颈的手指慢慢收紧,身体深处紧接着升起紧张的本能。
不对。不对。
他是不是答错了。
他应该……
但是燕昭已经不给他重答的机会。
她半眯着眼睛盯着他,眼底是无需努力分辨就能看出的愠怒。
“想待在毓庆宫,是吧。”
颈後的手一转,燕昭拖着他就往外走。
“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记忆有一段的空缺。
虞白都不记得他是怎麽被带回来的,殿门在背後合拢时,身上已经没有衣服。
燕昭拽着他往内室走,动作几乎粗暴。摔倒时湿透了又被扯散的衣料沉甸甸地缠着他,几次险些绊倒,但很快又不绊了。
衣衫散落一地,他被甩在榻上。
脊背撞上不算柔软的床榻,疼得他一下弓起了身,紧接着又被按了回去。想认错的话还没出口,两根手指就撬开他嘴唇顶了进来,一下抵到最深。
道歉求饶全被撞碎,他被异物感激得呛咳不断,眼尾都泛起了泪。模糊的视野里,他看见上方的人衣冠齐整,甚至连束发都没怎麽移位,唯一的凌乱是她俯视着的眼睛里,倒映出的他的影子。
不着寸缕,满脸晕红。
过于强烈的对比一下让滚烫从尾椎烧到头顶,恐慌又把这种热意全变成羞耻。虞白本能地想用手遮一遮,可手臂刚擡到一半就被一把拍开。
“你躲什麽。”
燕昭攥着他手腕按到一边,俯身靠得更近了些,“你哪里我没看过?”
声音里带着点训诫的意味,落进耳朵里仿佛每个字都是烫的,虞白难堪地想转开脸,又被扣在嘴里的手指内外一起掐着下巴扳了回来。
“而且你很喜欢。被我看着,你……”
“反应可大了。”
混乱的呼吸声和水声反衬得燕昭的声音更平静,一字一顿像是在审判他的可耻。虞白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换来的却是她毫不留情的加码,
“你看。”
她说,你看,你隔着衣裳都烫到我了。
虞白羞得浑身发软,想求她别说了,但又因为嘴里被堵着,发出的只有含糊的呜咽。
突然手指抽走了,空气凉丝丝地涌进来,他意识都被冰得一激灵。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一下挣开了燕昭按着他的手,一把攥住了她刚抽离的手腕。
“我知道丶我知道了……”
他努力睁着被泪水打湿的眼睛,尝试从模糊的视野里分辨撑在上方的人表情,“我应该去找你……”
“我该去正德殿……殿下,我该去找你……”
声线抖得快要碎了,一半因为乱得不成样的呼吸,另一半因为被他攥着的手,指腹再次落回他唇上,轻轻地丶一下一下摩挲着。
燕昭绷紧了手臂放低身体,撑在离他很近很近丶几乎呼吸相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