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磨到他眼眶都泛上泪雾。
“这里呢?”又落在他腰侧。
“也碰过的。”
“可以吗?”
她像是刚学会待人以礼一样,固执又认真地,一遍遍不厌其烦问他可不可以。
可她的动作又和她的耐心截然相悖,越躲她越追,越挣扎,就下手越重。
到最後,虞白感觉从头到脚都软透了,意识像被搅成浆糊,泥泞不堪。
但同时,有个想法恍惚地浮出水面。
模糊的丶忐忑的丶大胆的想法。
他好像……
知道燕昭喜欢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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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白以为第二天醒来还会在燕昭怀里,但没有。
一转身,是空荡荡的床沿,只剩一点快散尽了的馀温。
已经走了。
他抱着被子坐起身,看见床尾还堆着的衣裳,有些愣怔。
片刻才反应过来,是深夜她叫来了个守夜的侍女,让人去取她的寝衣来换。
当时他还被燕昭抱在怀里,整个人都是迷糊的。
虞白把她留下的衣裳一件件认真叠好,小心地放在桌上。
会有人来取的吧,他想。
或者……
他慢慢转过头,看向门外。
是个很好的晴天。化雪声滴滴答答响在廊下石阶,像雀鸟争鸣。
昨天燕昭似乎说……说他可以出门?
那……
他给人送过去,应该是可以的吧。
于是,来到淮南後第一次,虞白自己踏出了院门。
凭借前日搬来时的记忆,他顺着小径往之前住的院落走。
已经快要不记得上次见天光是什麽时候,明澈阳光洒在他身上的时候,他都觉得有些恍惚。
衣裳送到,他站在小径上发呆。
太守府里几乎是空的。他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位侍女,把衣裳交了过去。
他以为燕昭说不派人跟着的话是在诓他,没想到好像是真的。
或许……他是不是可以出去看看?
不行。
不能添麻烦。
念头産生的一瞬间就被他自己掐灭,他迅速低下头,打算原路返回。
然而就像冥冥之中有人在引导,小径走到岔路口,另一端,一扇角门静静等着他。
白日不上锁,门扉闪着细细一道缝,没人守着。
他和外面的世界只有几步之遥。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搭上了门。
一推开,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