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絮一时无语凝噎。
她伸出手,道:“看看。”
廖在羽把手边的玉牌摸给她。
“你不吃饭吗?我给你打包了嫩山羊。”娄絮打开屏幕,舔舔上唇,一目十行。
“吃。”瘫在被褥里的人倏地坐了起来,下地穿鞋,点灯吃饭。
娄絮跟在她後面,晃晃悠悠地走着,身体开了自动导航似的,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注意力黏糊在玉牌里一动不动。
玉牌里的小人在教具底下大汗淋漓,雄伟的事业线随着呼吸起伏抖动,而廖在羽的化身则冷笑着等他求饶。小人宁死不屈,哪怕胸前的链条再怎麽摇晃,都死死咬住下唇,不肯多说一句话。
娄絮飞快地看完了,静静地看着一手筷子一手大羊骨的廖在羽。她犹犹豫豫道:“你是真的能写。”
廖在羽:“是不是很爽。”
娄絮:“是。”
对于娄絮来说,作为朋友,最重要的是倾听和陪伴,而不是别的。她自己情感经历不多,哪怕看出来廖在羽对谢谕有什麽小心思,她也不会去劝说什麽。
更何况,廖在羽对谢谕能有什麽呢?他拒绝了廖在羽的求助,也即变相残害她的养母。廖在羽重情重义,不会爱上弑母的仇人。
她顶多只是喜欢他的身体罢了。
况且,谢谕是道尊级别的道者,不好掌控。如果她需要一个对象,她可以有一个更乖的。
两人频率很低地聊着天。
她们想商量出一个办法来。夏瑛怎麽办?风舟怎麽办?
廖在羽吃完了羊肉,用清水洗净了手,取来纸笔和娄絮谋算。方案提出了数个,又有数个被否决和打断,最终也没个定数。
挑灯到深夜,两人终于熬不住,各自盖上被褥闭上了眼睛。
夜里,廖在羽勾勾娄絮的被角,用气声道:“你会帮我,对吗?”
娄絮用气声回她:“我会。我也需要你的帮忙。”
……
第二日早上,院子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娄絮首先被惊醒了。她一个鲤鱼打挺从被窝里炸出来,神识立即铺展开来,发现院子外面围住了一圈穿着击云宗天鹰卫服饰的人。
是来干什麽的?
娄絮扯了扯廖在羽的被褥,传音道:“天鹰卫来了,不知道是来抓你的,还是来抓我的。”
谢谕让廖在羽住在他那儿,必然是认为廖在羽被钱广进盯上了,认为她一个人住不安全。
至于娄絮,她在钱广进的地牢里出过手,不知道有没有被钱广进发现。
廖在羽一下子也不赖床了。她坐起来,传音道:“能跑吗?”
娄絮道:“可以进嶂台空间暂时躲一躲,但是想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恐怕有点困难。”
天鹰卫将小院包围得很结实,领头的是钱广进和另一位肌肉虬结的道者。
钱广进有风舟。风舟与木果是平级的规则块,就算娄絮放手一搏,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想要带着武力突围,那更是难上加难。
娄絮思忖片刻,快言快语道:“这样,我们将计就计。你先进嶂台空间里躲着。嶂台空间的坐标定在这里了,要是有危险,我可以直接传送回来,你不用担心我。”
廖在羽拒绝:“不行,不能丢下你。”
娄絮还想说什麽,一阵狂风敲打着房门。
来不及了!
娄絮向廖在羽扑去,想要触碰她,好将她传送回嶂台空间。就在此时,一名道者破门,另一名道者翻窗而入。紧接着,一道风刃自两位女孩之间穿过,廖在羽先行被人束住了手腕。
那名道者扼住廖在羽的喉咙,对娄絮道:“宗主抓捕犯人,请见谅。”
娄絮脸上冒汗:“谁是犯人?犯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