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谕玩转人世,一下就猜透了。
他叹了口气,道:“小羽毛,进来坐。”
廖在羽摸摸袖子里还没来得及熄屏的玉牌,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道:“你先答应我。”
明明知道她想说什麽,谢谕还是缓声问道:“答应你什麽?”
“救宗主。”
谢谕好奇道:“要是不答应呢?”
廖在羽握住玉牌的手指发紧,道:“那我就不起来了。”
谢谕觉得很奇怪。她为什麽要以自己跪着不起作为威胁?难道他看起来很在乎她吗?
或许是。但那也是因为夏瑛的嘱托。如果没有夏瑛的嘱托,他为什麽要照看廖在羽?难道她也于他有恩吗?
他并不是赌气,只是不解。但他没问。这种话问出来实在不合时宜。他乐意把廖在羽气炸毛,但不想用这样沉重的话题把她气炸毛。她已经够伤心了。
“跪累了记得起来走走。”
谢谕好心嘱咐一句,转身进了院子。
廖在羽绷着脸道:“我不。”
没人理她。
过了不知道有没有半刻钟,廖在羽盘腿坐下来揉膝盖。又过了几息,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廖在羽赶紧跪好,摆出端端正正的样子来。下一刻,黑影笼罩在她头上。她带着希冀擡头看向来人:“你改主意了?”
谢谕慢条斯理地道:“当然没有。”
“那你出来做什麽?我……!”
廖在羽看着他伸出他肌肉虬结的手臂,越过了自己的头顶。而後後颈一紧,她被整个提了起来,塞进一个怀抱里。
谢谕很高,她忽然腾空而起,身体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攀住了他的脖子。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充斥着她的鼻腔,她皱了皱眉,又惊又疑地道:“你干嘛?”
她松开他的脖子,随手摁在他身上,挣扎着想要下来。
谢谕不。
统御道道者怎麽可能挣脱征锋道道者?他优哉游哉地踹开院门,抱着她走进了一间厢房。
廖在羽非常惊恐地看着自己距离床榻越来越近,脑子开始毫无根据地脑补一些面红耳赤的画面。
倒不是她一时间忘了夏瑛的处境和自己的使命,只是为了自我保护,她的机体在压力和悲伤的情况下,会下意识地转移注意力。
她挣扎得更加激烈了,手摁在他的胸膛上,想把他推离自己。
……抛开一切不谈,谢谕的胸膛手感真好。常年锻体让他各部分的肌肉都十分发达厚实,且不知为何还是白皮,非常符合廖在羽的审美。
她停下了动作。脑补的画面从她被酿酿。酱酱变成了她实施酿酿。酱酱,甚至还玩起了字母游戏。
廖在羽比娄絮年纪要大,在穿越之前已经出来工作了好几年,接触了各色的人物和八卦,在两性关系上要放得更开一些。
她倒不在意爱不爱的。
只要不脏,她可以。
她一脸空白地看着谢谕暗红的眼眸,脑子里的字母游戏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
那可是她看着不爽了很久的师叔祖。
谢谕行事乖张,说话不好听,做事又执拗,跟她犯冲似的。因而两人认识的时间不短,她面上也恭敬有加(?),但她并没有多喜欢谢谕。
她不知道谢谕为什麽不救夏瑛。或许他有他的考量但这并不妨碍廖在羽心里不悦。新仇加上旧怨,廖在羽的肝火分外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