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絮:“那不一样。总有一天我们会腻烦的。”
池风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不是很理解娄絮的思路。“为何会腻烦?”
娄絮闷闷地道:“一起久了就会。我妈妈是这样说的。我爸爸也是。他俩都另寻新欢了。”
“你觉得我们也会?”
“嗯。你会觉得很不能理解吗?我这样的想法。”
池风摇摇头:“我没有考虑过这些。”
人能否共情他人,很多时候依托于他们经历了什麽。
池家的亲代们虽感情不一定有多真切,但他们少有吵架的,而且都很爱他们的孩子。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很容易把爱的永恒当作理所当然。
池风小时候话不多,与他不熟的人只当他木讷,但他其实很聪明,有自己的主见。他的母亲和姐姐知道,都不会多管他的事情,只是在背後默默支持着他。
他也是在爱里长大的。
因而他不像娄絮那样思虑过重。
世家是有家规,他自小学礼法丶懂规矩。但是池家的风气又格外开放平和一些,如果实在想要什麽,只要不伤天害理,长辈也不会制止。
所以池风总说爱她,也不觉得难以啓齿。
他们都从未讲过自己的过去。池风不是很在意絮絮的过去。只要她此刻在他怀里就够了。
可是絮絮似乎并不这麽想。
“抱歉。”池风轻声道。
“不是师尊的错,该是我说对不起的。”
娄絮轻声道:“我经常无缘无故担心你会突然丢下我,或者我突然丢下你。”
池风勾起娄絮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或许言语都是虚妄的,只有相接的肌肤才是真实的。
尽管池风知道絮絮不会相信,他还是忍不住承诺:“我不会。我爱你。”
娄絮在他怀里喘息:“我也爱你,我从来没有这麽爱过一个人。但我不敢给你任何承诺。”
她几乎想剖开自己的心递给他看。
碎裂的,真实的,沉重的。
池风头一次咬住了她的唇,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真是个坏孩子。”
她似乎在试图激怒他。她甚至从中找到了些许恶劣的愉悦。
他们都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了这一层。
池风心里像打翻了几十种调味料似的不是滋味。难过,有之;心疼,有之。
娄絮攀住他的肩膀,身子往上挪去,附在他耳侧轻声问:“那师尊会讨厌坏孩子吗?”
“不讨厌。”
池风亲了亲了她的耳垂,沿着下颌线往下吻去,温热的肌肤贴在她的脖子上,仿佛粘住了她的灵魂。
她扭了一下,双腿扣紧了他的腰。
“别亲了。”娄絮有点崩溃。
她又起反应了。虽然她很想再来一次,但他们才刚刚洗完澡。
魅魔恐怖如斯。
池风存心要惩罚她。这里没有旁人,他刚洗完澡,衣服穿得不严实。他手指扣在衣领上,轻轻往下一拉,露出了胸膛。
他握住娄絮的手放在身上,低声:“不是想让师尊再养你一遍麽?”
娄絮震惊地瞪着他。
虽然没说出口,但娄絮从他眼里读出了明晃晃的三个大字:吃奶啊。
看走眼了,以为是个清冷美人。
她半是绝望,半是激动地闭上了眼:“说实话,你又偷看了我的哪本话本?”
“没有偷看。”池风缓声道:“花言送的,瓜农新作,《清冷师尊爱上我异辅线(贰)》”
娄絮瞬间定位到第二篇。
清冷神尊把吕烛捡回家,既当爹又当妈,就连年幼无牙的奶水都是他亲自喂养的。等吕烛长大了,就给她当床伴。
先是吕烛演绎了楚霸王项羽用蛮力将弓弦上好的故事,继而神尊食髓知味,握住吕烛的手要她揉儿时的食器。食器是白瓷做的,泥土烘烤之前是柔软的,可烘烤之後性质并不如此。这道程序被循序激进地反复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