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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第 59 章(第1页)

59第59章

◎将他的手咬出血了。◎

这世间只有谢疏临会吹这首曲子,谢疏临就在前面殿里!谢疏临……谢疏临此刻吹这曲子,是在寻找她吗?他是猜到她可能没有溺死,而是被囚在天子的紫宸宫吗?!

缠绵悱恻的清悠笛声,似是来自爱人的呼唤,爱人正隐忍急切地呼唤着她。慕晚心潮澎湃,趁着叶兰端碗出去丶殿门打开的间隙,连忙从叶兰身边掠了出去,她拖着病弱的身子,不顾一切地向外奔跑着,循着笛声,想要奔往谢疏临的身边。

“……疏临……疏临!”慕晚一边奔跑,一边急切呼唤,然而因为有病在身,慕晚嗓音十分虚弱嘶哑,纵然竭尽全力呼唤丈夫,也发不出多高的声音。

更糟糕的是,在向外奔跑没多远後,慕晚就被叶兰等追了上来。叶兰这时才醒悟那笛声可能来自谢学士,她不敢对慕夫人做什麽,只能死死抱着慕夫人双腿,在慕夫人面前跪了下来,一边阻止慕夫人逃跑,一边哀声恳求道:“请夫人回寝殿……求求夫人回寝殿吧……”

其他内监侍卫等,虽不敢直接触碰慕晚,但也都围站在慕晚身前,阻止她进一步前行。慕晚心中焦灼如火,此时谢疏临离她,就只有几道墙壁而已,她离夫君这样近,似再拼命伸手够一够,就能够到!如果她这会儿错失机会,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如果她今日错失机会,恐怕这一生直到被皇帝杀死,她都不会再有见到谢疏临的可能。对夫君至死不渝的爱,令慕晚终是不顾一切,她在寸步难移时,径扯下髻上长簪,就抵在自己喉前,逼迫叶兰放手,逼迫内监侍卫们给她让路。

皇帝还要拿她泄恨丶拿她治病,暂时要留着她的性命,叶兰她们,应是不敢将她逼死的。慕晚的猜测是对的,当她将长簪抵在喉前时,叶兰等眸中都涌现出不知所措的恐慌,慕晚遂将长簪抵离喉咙更近,几就刺在喉咙肌肤上。

眼见慕夫人手中长簪已抵刺喉咙,似就要有殷红的血珠从中渗出,叶兰吓得连忙放手,其他内监侍卫等,也都慌忙将身体退到一边,不敢再拦着慕夫人。慕晚在传来的笛声中竭力奔跑着,似离逃脱这处囚笼,就只有一步之遥。

御书房的茶室内,皇帝正在赏听谢疏临的笛声。皇帝通晓乐理,知晓不少曲目,但对谢疏临此时吹奏的曲子,闻所未闻,不知是他孤陋寡闻,还是这首笛曲,乃谢疏临个人之作。

笛曲轻缓曼妙,仿佛流淌在阳春三月的天气里,桃花逐水,碧草连茵。单听曲子,似是曲中人在踏青寻春,与亲近之人流连山水丶共赏春|光,盼往後馀生,亦能如此,相依相伴,共赏人间好时节。

只不知是否因为慕晚“失踪”,谢疏临心境焦灼沉郁,尽管这首曲子曲调柔缓,但谢疏临吹奏出的笛音里,却隐隐流露出几丝隐忍的焦灼,虽然极其轻微,但皇帝在细细聆听时,能够察觉。

皇帝听着此曲丶看着谢疏临,正心情复杂时,忽又隐约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似乎离这间茶室还有段距离,但是越来越近,似乎紫宸宫深处,有些乱哄哄的。

皇帝一怔,尚未有所动作时,见陈祯从里打帘快走了出来,陈祯虽眸光掠过谢疏临,一句话也没说,但看向他的目光,沉默地盛满焦灼。

皇帝霎时反应过来,忙就起身,大步向里走去。他匆匆穿走过明间与穿堂,在走出後殿门的一瞬,正撞上奔逃的慕晚。皇帝急怒无比,像有热焰熔浆在心里燃烧,径就一把拽住逃跑的慕晚,将她拖回往寝殿方向。

慕晚挣不开皇帝的拖拽钳制,只能用嘶哑的嗓音,极力地呼唤谢疏临,但只才唤出半声,她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皇帝用手捂住了她的唇。在离希望仅一线之遥时,却濒临绝望,慕晚不甘放弃,拼命挣扎,狠狠地咬向皇帝的手,希望能将皇帝的手咬松开。

但仍是徒劳,皇帝死活不松手,就这般将她拖回了寝殿,“砰”地一声,将寝殿门用力踹关上了。皇帝将她拽扔到了寝榻上,在她还未能起身时,就已压了上来,皇帝用力攫着她的下颌,双目迸出的怒火,像能将她烧化在这张榻上。

“慕晚”,皇帝咬牙切齿,似若语气有实形,已是将这两个字千刀万剐,皇帝心中恨切,此时怒视慕晚的目光,也已与千刀万剐无异,“你有什麽脸,往谢疏临面前跑?!你以为你是他心目中贞静贤淑的妻子吗?!你自己是什麽人,你自己不清楚吗?!”

还是贪生怕死!还是贪慕荣华!皇帝在心中叱骂慕晚,恼恨万分,想若慕晚真跑到谢疏临面前,他不知要如何向谢疏临解释。江州渡月山旧事,是他毕生的耻辱,他不想告诉天下间任何人,包括谢疏临,但如果不将旧事对谢疏临全盘托出,谢疏临就会误以为他强夺臣妻,到时谢疏临就会与他离心,君臣情义就难回到从前。

若慕晚真跑到谢疏临面前,他两相为难,真不知要如何是好。皇帝越想越是恼恨,恨不得将慕晚这女人一把扼死丶一了百了时,忽手背有温凉的泪水淌过,慕晚在哭,皇帝不是第一次见慕晚哭泣,但从没有哪一次,见她哭得如此刻这般伤心绝望,像是……心都碎了,心已死了。

今日未成,皇帝以後定会对她严防死守,她不可能再闯出寝殿,试图回到谢疏临身边了,她错失了最後一次机会,此生到死,都再也见不到谢疏临丶见不到阿沅了。

慕晚难忍心中悲伤绝望,几是在痛哭。皇帝看着这样的慕晚,更是心烦意乱,慕晚的泪水像落淹在他心里,将他的心溺在苦水里,皇帝感觉苦涩难言时,忽然注意到了许多血迹,慕晚的嘴唇丶下颌丶颈部都有血迹,雪白衣襟上也有落红点点。

难道慕晚又咳血了?!是他将她一路拽回,动作太过粗暴,使她病躯承受不住,又咳出鲜血?!皇帝心中一惊,忙将慕晚扶起身,仔细查看她的唇齿,最终却发现血迹其实来自他自己,是慕晚一路狠咬,将他的手咬出血了。

“……哭什麽,朕被你咬伤了都没哭……”皇帝不禁说了这一句後,自己都觉得孩子气,他靠上前吻了吻慕晚带血的唇,道,“别哭了,朕还没杀你呢。”

然慕晚仍是哭泣,将他满腹气恼都哭消了不少,皇帝手搂着慕晚,不知如何是好时,又想到了御书房中的谢疏临,在心中暗自庆幸,幸好他及时将慕晚拽回,没叫慕晚跑到谢疏临面前,让事情难以收拾,至于慕晚在内殿喊的那一声“疏临”,十分地嘶哑低弱,谢疏临又离得有些远,应是……没有听到吧。

那样地嘶哑无力,谢疏临应该是没有听到。皇帝心想,除非慕晚跑到谢疏临面前丶当面向谢疏临哭诉,不然谢疏临是不可能疑心到他身上的,谢疏临不可能主动怀疑他,怀疑他跟“慕晚之死”有关,他与谢疏临之间的多年情义,是过命的相交,有着坚实的信任基础。

虽然心安,但也到底有些心虚,皇帝这会儿不想再回御书房面对谢疏临,况且这儿还有个泪人需要他亲自监看着,皇帝就传来内监吩咐道:“去同谢学士说一声,让他自回官署处理事务。”

御书房旁的茶室中,当圣上猝然起身丶大步向内走时,谢疏临也随即停止了笛声,他也听到紫宸殿深处像是有动静,并察觉到陈祯陈总管急步走出时,虽一句话也没说,但沉默的目光中似有隐忍的焦灼。

当圣上大步走进内殿时,谢疏临也已快步走近前去,然而陈总管飞快地放下了帘拢,将他拦在了外面,陈总管在帘边对他微躬着身子,恭声说道:“请谢学士止步,过了这道帘门,就是圣上起居的内殿,任何外臣不得擅入。”

陈祯虽客气提醒着,神色间似无一丝异常,但其实後背在暗淌冷汗。如果向来谨守礼制的谢学士,这会儿非要闯进去,如果谢学士发现妻子未死,看到妻子被圣上强搂在怀中,今日紫宸宫将会是怎样的光景,陈祯想都不敢深想,稍微想想,後背冷汗就涔涔而下。

幸而谢学士还是那个谨守礼制的谢学士,谢学士定身在帘前,没有闯入,持着玉笛的手负在身後,一动不动。当有内监出来传话,道圣上令谢学士回官署处理事务时,谢学士也就拱手听命,在离开御书房前,将圣上的那支玉笛,放回在了殿内的茶几上。

陈祯在心中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被吓得体虚气短,就要去值房里弄杯茶喝喝丶坐着歇歇,却在走经过殿内茶几时,忽然发现,被谢学士放回在茶几上的玉笛,不知何时,又因何故,断裂成了两截。

不管玉笛断裂到底有没有缘故,这玉笛到底是天子之物,需得通报圣上。陈祯就将这两截断笛捧进内殿,捧到圣上面前,向圣上禀报道:“许是不小心磕到哪儿了,奴婢眼拙,也没瞧清,不知这玉笛怎麽断的,是奴婢大意疏忽看管,请圣上责罚。”

圣上没责罚他,但将这两截断笛拿在手中,看了好一会儿後,吩咐他道:“派人去盯着谢疏临,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汇报与朕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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