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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第 88 章(第1页)

88第88章

◎该叫父皇。◎

不待皇帝可能借故不允,慕晚就又情真意切地恳求道:“疏临生前甚是疼爱阿沅,九泉之下,定放心不下稚子,若是阿沅能被陛下收为义子,能在陛下圣恩眷顾下,平安长大成人,疏临定能含笑九泉。”

既然皇帝日夜兼程赶来表现他对谢疏临的情义,慕晚就想利用皇帝的“情义”,来保护阿沅不受皇帝所害。如果皇帝真是嘉州驿站火灾的幕後主使,眼下唯有这个法子能保护阿沅。

皇帝既与谢疏临有兄弟之情,理当对表兄留下的孤儿寡母多加照拂,甚至就将表兄的儿子,当成亲子,代替表兄担起教养孩子的职责。

慕晚备下了许多说辞,当皇帝独自待在谢疏临的棺椁旁时,站在夜风中的慕晚,在急思下默默地想定了这个法子。

迟恐有患,务必要在今晚丶在衆人面前,促成此事,慕晚要以谢疏临遗孀的身份,继续向皇帝苦苦恳求时,听皇帝开口说道:“朕本有此意,夫人不必再求,夫人请起。”

慕晚没想到皇帝答应得这般快,一时惊怔,伏首未起时,又听皇帝道:“阿沅,快扶你母亲起来。”

阿沅忙去搀扶娘亲的手臂,慕晚在儿子的搀扶下起身,微擡眸看向皇帝,见皇帝擡手摸了摸阿沅的头,皇帝目中对阿沅有疼惜之意。

皇帝叹声说道:“谢疏临的孩子,自然就是朕的孩子,朕会待阿沅如亲子,好生照拂教养他,让他平安长大成人,让谢疏临泉下得以安息。”

九五之尊的金口玉言已经说下,这正是慕晚所想要的,但因为来得太快,她不由感觉恍惚,好像有些不真实。难道嘉州驿站火灾真只是一场意外,与皇帝无关,皇帝问心无愧,也并没想将她和阿沅一起杀了?

还是,她今夜毫无怨怼怀疑的表现,让皇帝认为,她和阿沅都不知道遗诏的事,没有非杀不可的必要?

她对皇帝仍是有使用价值的,皇帝隐疾应仍未痊愈,仍可拿她当药,而阿沅,收个义子而已,对皇帝来说,算不得什麽极为难的事,反而可以向天下人表明他品行贵重丶重情重义,堪为天下典范,对他自己贤主明君的名声,十分有利。

无论如何,阿沅成为皇帝“义子”这件事,应能保他一时平安。若是阿沅前脚刚成为皇帝的义子,後脚就因什麽“意外”骤然离世,皇帝信誓旦旦的金口玉言,在世人那里,就要显得可笑了。

慕晚就搂着阿沅的肩,让阿沅给皇帝行大礼,正式拜见他的“义父”。这事对阿沅来说太突然,他心里十分懵茫,但因为娘亲要他这麽做,他不会违背娘亲的话,就在怔愣片刻後,朝皇帝跪下|身去,行了叩首大礼,并道:“阿沅拜见义父。”

“该叫‘父皇’。”皇帝扶孩子起来,他对慕晚让宋沅拜他为义父这事,有些意外又不意外。慕晚非常爱她的孩子,谢疏临离世後,谢家对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应好不到哪里去,为人父母,要为孩子计之深远,慕晚就为孩子寻求新的庇护,将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天下间,也无人能比他提供更加强有力的庇佑。

皇帝早知慕晚有许多的小心思,但他并不反感她此刻这麽做。诚如慕晚所说,谢疏临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谢疏临确实将宋沅当成亲生儿子,若他能够代为照拂教养,谢疏临在九泉下也能安心些,而且,宋沅这个孩子,本就有一两分可能是他的亲儿子,他收宋沅为义子,未为不可。

皇帝再同慕晚和阿沅说了几句後,就让她们回房休息,时辰已经接近丑时了,她们母子经历丧亲之痛与路程奔波,定皆身心俱疲,需要好好歇息。

在送慕晚和宋沅回房後,皇帝又走回了谢疏临的棺椁旁,为谢疏临守夜。若人真有魂魄,皇帝希望谢疏临魂兮归来,他能和他再说上几句话。

在慕晚中毒那夜後,他与谢疏临一直没有正式谈论过许多事,没有交心过,皇帝没想到谢疏临这一去就是永别,对此心中甚是憾恨。然而并无魂兮归来,终夜只有皇帝一人的身影,在孤棺冷灯下,寂寂寥寥。

那厢,在随娘亲回到房间後,阿沅就不解地询问娘亲,为什麽要让他拜皇帝为义父。慕晚不能让阿沅知道内情,她怕三四岁的小孩子藏不住话,在皇帝面前露出什麽来,招致祸事,就只是简单地对他道:“因为你失去了父亲,娘亲希望你仍然能被父亲疼爱,能够感受到父亲的关怀,所以……所以求陛下当你的义父……”

阿沅不认为世间有任何男子可以代替谢爹爹做他的父亲,哪怕那个人是九五之尊,哪怕是他的生父死而复生,都不能够取代谢爹爹在他心中的地位,代替他和谢爹爹从前相处时的美好记忆。

但阿沅知道娘亲是为他好,他不会违背娘亲的意思,就只是仍然不解地问道:“那我以後……要像和爹爹相处那样,和陛下相处吗?”

如果阿沅对皇帝太淡漠疏离,甚至有怀疑怨怼之意,皇帝可能会怀疑阿沅知晓内情。慕晚不希望阿沅沾惹丝毫危险,就颔首道:“是该这样,你要……对陛下亲近一些。”

阿沅“是”了一声,可还是犯难,“可是……可是我记得娘亲以前曾叮嘱我,要离陛下远远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慕晚将阿沅搂在怀里,亲吻了下他的额头道,“乖,听娘亲的话,娘亲这麽做……是为了保护你,你听话,好吗?”

阿沅乖乖点头,不再问什麽了,温顺地依偎在娘亲怀中。爹爹已经不在了,娘亲已经很伤心很伤心了,他要比以前更加听话懂事,不让娘亲为他操心半点,为他担心。

国不可一日无君,原定计划里,皇帝打算赶来看过谢疏临和慕晚後,就先赶回京中,但在来了之後,他见有孕在身的慕晚,要随扶灵一行颠簸,心中实在放心不下,皇帝就派人回京将辍朝时间又往後推了几日,决定亲自送谢疏临棺椁回京,也在路上照看慕晚。

慕晚孕期已有四个月,不仅身子开始沉重,日常也恶心频繁,尽管她路上大半时间都坐在马车中,不受日晒风吹,但道路不会时时刻刻都平坦,常有的颠簸,让慕晚在马车上有时感觉难受更甚,常常刚吃点东西或者喝杯茶水,没多久就又全吐出来。

人多眼杂,皇帝不能在慕晚难受的时候扶拢着她,让她靠在他的身上休息,为她擦汗喂药,只能够在心里面干着急。尽管侍奉慕晚的侍女丶慕晚的儿子阿沅,都对慕晚十分上心,都在竭尽所能地照顾慕晚,但皇帝因为不能亲自做些什麽,总是暗中心焦不已,他留下是想要在路上照看慕晚,却也只能一路看着而已。

一路心焦,终于离京中就剩一两日路程时,这天,原在马车中和娘亲待在一处的阿沅,忽然跑下车来,跑到皇帝的马前,着急地道:“陛……父……父皇,我娘亲不舒服,娘亲说她腹痛,痛得奇怪,父皇,您快派太医过来吧!我怕娘亲会出事!”

皇帝来时只带了随行侍卫,根本没带太医在身边,这地界离京城还有一两日路程,这时传太医也根本来不及,只能就近找当地大夫。偏偏车队又恰好行至旷野,远离城镇,慕晚此时应不能再受车马颠簸,只能让给大夫尽快赶来,皇帝急令人飞马速往附近城镇找寻大夫,自己则大步向慕晚的马车走去。

这时候也顾不得其他的了,皇帝就将马车车帘撩开,见车中慕晚正靠在侍女云琴身上,慕晚一手扶着腹部,脸色雪白,唇也紧紧咬着,乌漆的眸子漾着恐慌的水光,在看向他时,使他心中惊惶越发激烈晃荡。

慕晚这般,应该是躺下为好,可是马车内空间有限,慕晚只能这样难受地蜷着身子。皇帝朝四处看去,见茫茫旷野间,只远处有座年久失修的荒庙,皇帝即刻令人去打扫那座荒庙後,又想让侍女扶慕晚下车过去,但看慕晚这般,下车行走不便,侍女也无法抱起慕晚。

皇帝将心一横,终是直接钻身进车内,手揽住慕晚的肩背,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在衆目睽睽下,打横抱着慕晚走向远处那座荒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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