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多必失,他面色绷紧,立刻住了口。
“怕我什麽?”她紧盯着他,不放过他面上任何一点神色变化。
却见他低了头,从容不迫松开她,一条臂膀微一用力,扣着她的腰将她上半身扶起。
自己则绕到床边,脱了外套,像个骑士一般,再度单膝跪到她面前。
他牵起她的右手,放在自己两只大手的掌心之间,捧起来,亲了亲她的指尖丶手背,然後将它合拢,放到自己挺起的胸膛上。
于是她感受到心跳的震颤与节奏,它像一个神奇的独立生命,渐渐与她的同频共振。
“青溪。我觉得,我们就算现在重新开始,好像也不算太晚。”
“对不起,关于过往种种。”
“但相比于单纯的性,我想要更多。”
前几天突然找不到她,他整个心都空了。
才意识到他的贪心与患得患失其实从来并不少,只是隐藏得太好。从少年时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到如今的在撬弟弟墙角,即便确实都是他做的,但心理上想要接受,也不容易。
更别提还有来自父母的压力。
可即便千难万险,他还是要说——
“所以,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只有你我。”
“只有你我?”
“是,只有你我。”他语气坚决,“你敢不敢?”
她将手从他胸口慢慢抽离,这期间,依旧注视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而过,他屏息凝神,等待她的审判。
就在他以为她又要冷笑着说晚了,并且心脏因此开始一点点皱缩丶冷却的时候,她毫无预兆地张开怀抱,如乳燕投林一般搂住他脖颈,扑进他怀里。
“陈轩北,我可不像你,不是胆小鬼。”
他听到她最贴近心脏时的嘟哝,疑似带着哽咽。
“是,你向来最勇敢。”
*
後来,陈轩北脱了西装,抱着她进了浴室。
无视叶青溪忽然头脑发热,撺掇着要在浴缸里和他一起泡鸳鸯浴的无理请求,帮喝了酒的她和自己冲了个淋浴,又帮她仔细擦干身体,吹干头发。
“你怕不是忘了自己上次喝完酒在浴缸里昏倒的惨状。”
他面无表情地一边盯着她刷牙,一边擦拭自己身上的水珠。
叶青溪不以为然:“这次喝得没那麽多,都过去这麽久了,我酒量好歹也练出来了些。”
说是如此说,她仍透过镜子试图打量他,但见他身材健硕,仅腰间围着浴巾,不免有一刻失神,随即道:“你跟我好上了,有想过怎麽跟你弟解释吗?”
陈轩北的动作顿了顿,边拿毛巾擦头发边道:“他都知道,没事,他是成年人了,会学会接受,调理好自己的心情。”
叶青溪嗯了一声,漱完口,又细细梳理头发。
她的长卷发不好打理,每次梳发都需要一点额外的耐心。
“你的q-q号现在还在用吗?”
“用,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