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朱漆大门前,江尚书早已带着全府下人候着。
见女儿从马车上下来时单薄得像片纸,老尚书眼眶霎时红了。
“孩子你受苦了。”
江绾月跪在青石阶上重重磕了三个头:“女儿不孝,让父亲蒙羞。”
“胡说什么!”
江尚书一把扶起她,胡须气得直颤,“是谢家欺人太甚!明日为父就上奏——”
“父亲。”
江绾月按住老人发抖的手,"女儿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
她转头望向府内熟悉的亭台楼阁,恍如隔世。
三年前她从这里风光出嫁时,满城红妆羡煞旁人。
红袖捧着鎏金火盆候在垂花门处。
“姑娘跨个火盆,去去晦气。”
火舌卷着艾草噼啪作响,江绾月却盯着盆中跃动的火焰出神。
那夜顾清禾放的火,也是这般张牙舞爪地扑向她……
听雪轩内,红袖指挥着小丫鬟们拾掇箱笼。
江绾月独自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她瘦削的脸。
指尖抚过台面上那个紫檀木匣,里头整整齐齐码着,褪色的并蒂莲荷包,还有一沓药方。
那并蒂莲荷包荷包是她提前绣好打算在洞房花烛夜送给谢长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