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无味易溶液体,与其他液体饮用无不良反应,需避光保存
不良症状:十分钟後闻到玫瑰花香,则産生晕眩丶恍惚丶迟钝丶麻木等症状,少量服用可作麻醉剂用,大量服用有生命危险
“我不知道是谁偷偷溜进我的屋子里,并且取走了一部分药。”季晏礼道,“晚上倒还好,今天白天我们四人都离开了小屋,只有贺忱跟司明煜在屋里,你们能互相证明吗?”
贺忱无奈道:“我们也并非时刻都在一起。”
“那你们两人的嫌疑应当是最大的。”
“昨天大家行李都放在杂物间,也可以动手脚啊。”司明煜说,“在你搬到屋里的时间里,这瓶药没人动过?”
季晏礼沉吟道:“确实,我也是刚才打开瓶子,发现少了一些。”
“所以谁都有可能。”
“麻醉剂?”江宵转动黑瓶,看到标签内容。
“是的。”季晏礼颔首,“本打算做代替麻醉剂的研究,没想到被人当毒药用了。非常不巧的是……”
“解药,我只带了一颗。”
“一颗?”江宵眉心蹙起,“如果有多人中毒,情况就会变得很糟……”
“是的,因为解药做起来有些麻烦,而且我本意也只是继续研究,并没有要拿出来给谁用的意思。”季晏礼说,“但实际上我也没想过会有人偷走这瓶药,并且下在水里,倘若真有人中毒,除了解药外,就只能洗胃或者强制呕吐了。”
“你没事带这东西干什麽?”陆末行又问。
“做研究啊。”季晏礼无奈一笑,“医生平时除了看病,业馀时间还要写论文,就算是请假也不能偷懒。”
……这个世界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那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司明煜说,“因为解药只有一颗,所以你只能喝下毒药後迟到,防止自己中毒……”
“不对。”江宵打断司明煜的话,同时摇头,道,“如果这麽想,就会産生很多问题了。”
“第一,他完全可以把解药拿走,为什麽还要留下解药?”
“第二,既然毒下在咖啡里,而大家又互相不熟悉,更不知道彼此的爱好,他完全可以装作不爱喝咖啡的模样,避免中毒。”
江宵的思路非常清晰,不紧不缓地道:
“第三,除了季晏礼外,根本没有人跟他一起泡咖啡,又怎麽对咖啡动手呢?”
陆末行听到江宵的话,似乎有些意外,擡眉,随後“嗯”了声,便是应了江宵这些反驳的话。
司明煜一下被江宵问住,语噎起来,半晌,才看了江宵一眼,不情不愿地说:“总之,哥哥只是不愿意陆末行是下毒的人,给他找借口罢了。”
“确实。”贺忱思考着,疑惑地问,“如果下毒者想杀了所有人,为什麽不把解药一起偷走,难道是匆忙之中忘了吗?”
没人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咖啡这条线索,只能暂时断了。”季晏礼道,“还需要更多的证据跟细节来推测,究竟谁是凶手。”
江宵摇摇头,道:“我也许有办法知道谁是凶手。”
季晏礼意外道:“怎麽做?”
“不能保证一定有用。”江宵说,“之後会告诉你们。”
季晏礼点头,道:“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给咖啡下毒的人跟使用飞镖杀害司凛的人,究竟是不是一个人?”
“你有一点说错了。”司明煜却低声黯然道,“那人想杀的人,不是司凛。”
“什麽意思?”贺忱问。
其他几人都从司明煜这句话里嗅到了异样的气息。
“司凛是最後一个进屋的,而节目组强制规定了每个人的进屋顺序。如果凶手要杀他,控制时间是很简单的事情。”季晏礼道,“我们在影音室还发现了延时装置,很明显,凶手就是用那种装置来控制时间。”
延时装置。
季晏礼的话证明了江宵的猜想,他只觉刚才的恍惚感再次袭上大脑,然而他绝不能就这麽放弃。
司凛是否已经猜到有人会对他动手,才会在那一刻突然决定跟他调换位置?
江宵再次回想准备进入影音室之前的场景,司凛并未对他解释缘由,而是冲他摇头,江宵本以为他是发现了什麽,可司凛真的知道,等待他的,是死亡吗?
司凛或许做了完全的准备,但他绝不会料到,咖啡里还有毒,而在毒药跟玫瑰花所混合而成的眩晕令他反应迟钝,从而无法躲开刺进胸口的毒飞镖……
那一刻,司凛後悔过跟他换位置吗?
江宵越是想起那不久前的事情,便越觉得司凛的每个动作都充满了暗示性,或许他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却不告诉他。
因为他知道,江宵不可能让他去送死。
江宵喉头仿佛被某种硬块所堵塞着,感到一阵无法言喻的疼痛感。
“哥哥?”司明煜担忧的声音将他唤回现实,“头又晕了吗?”
“没事。”江宵深出一口气,现在找到凶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闭上眼睛,复原六人投掷骰子的结果:“原本的顺序是,季晏礼丶贺忱丶陆末行丶我丶司明煜跟司凛。司凛该是最後一个进房间的人,但出了点纰漏……”
“本该是我先进,但司凛跟我调换了顺序,所以他先进房间。”江宵低声道,“如果司凛没有跟我换顺序,那现在死的人,应该是我。”
本该是死亡率已经达到百分之五十的江宵。
而不是应该安安稳稳活着的司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