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他随身带着一瓶毒药,而正巧这瓶毒在今天被偷走了,并且凶手还能正巧找到玫瑰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毒药下在咖啡里。”
江宵思考着:“确实……”
贺忱:“毒药被偷走完全是季晏礼的一面之词,如果就是他下的毒呢?凶手为什麽不顺带将解药也带走呢?”
“今天的咖啡也是他煮的,他想在厨房避开所有人下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贺忱又道,“今天只有我跟司明煜在场,很明显,他想把下毒的事情嫁祸给我们。”
“而且在我们当中,会用毒的只有他一人,飞镖上也涂毒,之後检查时,可以多关注谁带了不明药瓶。”
贺忱的话确实很有道理,而且仔细想想,如果下毒的人就是季晏礼,那简直就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季晏礼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让所有人相信他的毒药被偷走了。
而毒药是否被人偷走这件事情,现在确实没有办法证明。
“我还以为你跟他关系不错呢。”江宵试探地说,“你们经常在一起聊天。”
贺忱严肃道:“如果他真是杀人凶手,我也需要考虑把他送去警局重新做人的概率有多大,这样对他也好。”
江宵又想起一个现实问题,这里警察局根本不管死人的事情,尸体该怎麽办?
“别担心,你不在的时候,节目组发来了通知,他们会派人将司凛的尸体送回去,交给他的亲人。”贺忱说。
这也算有个交代,江宵不禁有些黯然,冲贺忱说:“我马上出来。”
贺忱点点头,想了想,又迟疑道:“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注],不必太难过。”
江宵:“谢谢,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太突然了,让我一个人缓缓吧。”
贺忱离开後,房间内再次剩下江宵跟司凛,江宵定定地望着司凛,思考着。
飞镖机关,究竟是怎麽啓动的?真的如贺忱所说,是一个定时器,只要进入在第四个进入房间并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都绝对会死吗?
虽然整件事情看上去都无比合理,但江宵的大脑仍旧跟他发送出一个隐隐不安的信号。
他不能完全相信贺忱。
他不能相信任何人。
季晏礼可以撒谎,司明煜可以,陆末行也可以,为什麽贺忱不会呢?
他会是第二个司凛吗?
不可能。
在这个游戏里,对他完全没有任何杀机的人,已经死了。
江宵深深地看了眼司凛,随後走出房间,死亡与悲痛离他远去,而更大的挑战即将开始。
季晏礼正跟贺忱聊着,瞥到江宵从房间出来,打量他一番:“比起刚才,你的脸色好多了。”
“贺忱都告诉你了吧,先从谁开始?”
“不着急。”江宵扫了一眼这时候还在办公的陆末行,跟站在窗前往外看的司明煜,说,“现在还是先来聊一下今天每个人的时间线吧。”
听到这句话,陆末行从笔电前擡起视线,说:“你现在倒是很像侦探嘛。”
“因为只有我没有动机,所以我来当侦探也没关系。”江宵说。
陆末行两腿交叠,一手撑着下颌,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道:“行啊,那就陪你们玩这个游戏好了。”
“这不是游戏,陆总。”江宵正色道,“请认真对待。”
江宵扫过所有人,最後看向季晏礼:“季医生,你先说,可以吗?”
季晏礼轻挑起眉,似乎没料到江宵会让他第一个说,毕竟第一个说的人选,通常是被认为嫌疑最大的。倘若後面有人跟他的时间线对不上,就代表他有说谎的嫌疑。
越是後说的人,则撒谎越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