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煜心下一跳,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司凛眼眸沉黑,面容犹如千年未化的冰,声音里都透着寒气,一字一句地道:
“我当时亲他时,他给了我一巴掌,但你知道他当时说什麽吗?”
“他念的是你的名字。”
“他分不清楚我跟你,所以那时他拒绝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真正该害怕的人,应该是你吧。”
“司明煜。”
江宵收拾了下设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游戏玩太久,又不如恐怖游戏偶尔还有个鬼脸刺激,导致他现在无比困倦,闭上眼睛就能睡着。
迷迷糊糊处理完东西,连床铺也懒得收拾,就要往床上倒。
然而这时,某个想法忽然如针刺般进入他的思绪——
不对,这不正常。
他平时也没有困得这麽快过。而且还在游戏副本里,起码也要等过凌晨才困,司明煜说的药物效果未免太好了点。
而且今晚他出现的时机也很凑巧。
那杯牛奶里到底放了什麽?司明煜敢光明正大地让他喝。
江宵:“今晚死人吗?”
系统:“零点没有消息,就可以睡了。”
江宵起身,实际上已经困得快灵魂出窍了,但仍然坚持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扑了几下脸。
冰冷刺骨的温度消散了些许困意,很快复又卷土重来。
秒针一格一格地跳动,离零点还有三十分钟。
江宵已经洗了好几回脸,发梢湿漉漉的,脸颊则冻得苍白透明,撑着洗手池都有些摇摇欲坠。
思绪都开始恍惚,眼前天地晕眩起来,睡意如附骨之疽,四面八方地侵袭过来。
隐约间,他後知後觉地听到门被人拉开的声音,对方似乎对于在卫生间找到他这件事有点诧异,江宵则草草一扫,只见对方穿着件黑衬衫,而在这屋子里,穿黑衬衫的人只有一个。
“陆末行?”江宵有些困惑地喃喃,“你怎麽上来了。”
“你在洗手间做什麽。”男人却不答话,扫了眼江宵,声音很低,“不怕冻感冒麽?”
江宵脸上的水没擦干,顺着眉眼往下滴水,发梢同样也湿漉漉的,被水洗得愈发的黑,则衬得皮肤格外苍白起来。
“我……”江宵反应迟钝,等回过神来,已是被“陆末行”带着进了卧室。
“睡衣呢?”对方问。
江宵指了指行李箱。
原本打算睡前整理衣服,但他实在太困,便没来得及。
“刺啦”一声,对方拉开行李箱,找到睡衣,见江宵瞳孔都有点涣散,便没叫他,给他换上睡衣,再给他盖上被子。
这时江宵居然还没睡,半阖着眼睛,深黑瞳仁都有些迷蒙,愣怔怔地望着他看。
“怎麽还不睡?不困吗?”男人颇为耐心地问。
“……现在几点了。”江宵问,并且心底後知後觉産生了一个疑惑。
陆末行什麽时候脾气这麽好了。
但这个疑惑很快就卷入困意中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