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来电那会,绝对是最好的机会,在短短三分钟的时间里,凶手又要杀人又要掩盖自己杀人的事实,绝对来不及掩饰伤口。
但那时候大家都在关注死者,没有人去关心别人身上有没有受伤。
江宵显然也没有观察的办法。
现在,就是最好的查验机会。
可真要这麽做,江宵又有点迟疑。
……他是不是该找点借口。
但会不会显得太郑重其事了?
“那我们什麽时候才能离开这里?”江宵试图转移闻序的注意力。
被扣住的手搭在闻序的腰间,一点一点朝上挪。
“再等两天,雪停就能……”闻序的声音忽地停住,垂眸看着江宵几乎已经要伸进他衣摆里的手。
“宵宵。”
“嗯?”江宵并不知道闻序已经发现了,还在绞尽脑汁跟闻序谈正事,“那秦关怎麽办?总不能一直放在这里,能联系到他家里人吗?”
“也许吧。”闻序的回答很敷衍。
江宵正色道:“什麽叫‘也许吧’,如果能联系到他家里人,我们应该尽快……”
“宵宵,你再继续摸下去,我就硬了。”
闻序平静地吐出这句话。
原本犹如琥珀般的眼瞳中泛起深不见底的情绪,平日里俊美禁欲到连衣扣都不会解开一颗的完美男友,居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江宵说“我硬了”这种话。
江宵心虚地移开手,假装什麽都没有做过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道:“我什麽也没做啊。”
闻序并没有揭穿江宵的谎言,他看了江宵几分钟,说:“我帮你?”
“什麽?”江宵大惊,“不丶不用了,我不需要……!”
闻序眼中闪过一丝轻微笑意,按住胡乱扑腾的江宵,轻声说:“宵宵,你昨晚到江暮房间,都做了什麽?”
江宵活像即将被狼叼进窝里的兔子,每根头发丝上都写着警惕二字,过了会发现闻序确实没有对他做什麽的意思,才慢慢放松下来。
“我问他,晚上是不是偷偷进我们房间了,他没有否认。”江宵说,“不过,他说只是进来放了个礼物就走了。”
“我也没看到礼物……”
江宵搜遍了房间,没有发现礼物的痕迹。
“我帮你把礼物还给他了。”闻序说,伸手整理江宵的衣领,不期然看到了他脖颈上的咬痕,对方显然没有轻易放过江宵,印记已经变成深红色,在白皙皮肤上异常明显。
打理好的衣领挡住了那痕迹。
“是一块手表,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他送的礼物,对吗?”闻序道。
江宵:“……对。”
江宵没有料到,闻序会先他一步发现礼物,而且未经他同意将礼物还了回去。
那件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闻序跟江暮又是在什麽时候见的面?
在他睡着的时候,似乎错过了不少事情。
“叮铃——”
门铃响了。
闻序正要去开门,江宵说:“我去,你刚回来,好好睡一会吧。”
说着,江宵摸索着下床,在闻序复杂的视线中一步步走出卧室。
“宵宵,”闻序在他身後喊了他一声,声音很轻,像一阵风,吹过耳畔便了无痕迹。
江宵:“怎麽了?”
闻序想说些什麽,但最终只是笑了一下:“小心点,别碰到自己。”
江宵离开房间,还贴心地给他关上了门,最後一丝光亮也消失不见。
他离开後,闻序唇畔的笑意随之消失,他擡手解开睡衣扣子,腰腹部包扎好的纱布已经湿漉漉的,不断渗出血迹。
刚才江宵差一点就碰到了,但即使碰到,他也不一定会察觉到什麽。
然而他请来的那些“客人”,却没有一个是善茬。
闻序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