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淡淡瞥了曹文生一眼,“要叫你就叫,我做脱敏训练。”
脱敏?
脱谁的敏?
曹文生心里跟猫抓似的,“你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约好的客人出现在门口,热情地跟曹文生打招呼,目光兴奋地落在沈既白身上,“小老弟,这就是你的朋友沈先生?果然一表人才,气宇非凡……”
曹文生伸出手与对方握手,听见沈既白似真似假的回答,“遇到骗子而已。”
沈钦州接到吧台电话愣了愣。
去吧台取酒时,酒保的表情比他还不可思议,最终实在忍不住,“转行做营销?”
“算是吧!”沈钦州埋头拿酒水,又是H5包房。
酒保没好气地问,“裴刑知道吗?”
沈钦州心一跳,只编辑了个开头的信息咻的一下发送到裴刑手机上,怔愣片刻直到酒保催他,沈钦州索性收起手机。
将最后一瓶蒸馏水装好,离开前轻轻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酒保不置可否,夜场这种地方,最常发生的就是背后捅刀,今天还是好朋友,明天就争得你死我活。
像沈钦州这种单纯的人堕落不过迟早。
但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地提醒,“今天H5的客人玩得大。”
沈钦州觉得自己那句话多此一举,一路脸上烧得慌,没太留意酒保的提醒,也没去思量为什么第一次干营销,杨经理就给他介绍业务,虽然说是人情台,但许多人比他有经验。
今晚来的是几位承建商。
沈既白代表民间资本,分走两级政府不少压力,又有海外投资背景,诸方期待他能做出不一样的东西,让金市焕发生机,开放的权限颇令人侧目,很多方面算是畅通无阻。
这几位承建商在金市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双方合作的机会只多不少。
沈既白将第一个项目选在五岭区与青山区交界的一处废厂区。
这处选址当时引起不大不小的争议。
有人觉得位置太偏,商业价值不大。
有人觉得此处荒废二十几年,附近曾是最早的商用码头,若能好好打造也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争议未起,沈既白递来完善规划,不多的分歧很快消停。
曹文生没有投入资金,并非怀疑发小眼光,也非不信任,资金需求不算大,曹文生一年的零花钱便够,他只是想全程跟着看一看,曹家的谨慎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好在沈既白并不在意他那点钱。
两人虽是好友,也是合作关系,换个人这般犹疑,早撕破脸皮,沈既白只是嘴坏的奚落几句,之后便不再提,倒给人心胸开阔的感觉。
但把曹文生指使得风生水起,连回家的机会都没有,他父亲倒是乐见其成。
因此曹文生跑沈既白的公司跑得勤快。
沈既白没在自家公司办公。
繁华地段高档写字楼,整整三层。
时尚简约的装修风格,格子间穿梭着异常繁忙的西装革履们。
电话响个不停,大多都是国际长途。
电脑屏幕闪烁着复杂的图表和数据。
没有国内常见的职场文化,沈既白偶有现身,但尊卑立现,下属们的目光热切而尊重。
看得曹文生热血沸腾。
沈既白的办公室是唯一独立的,宽敞明亮不说,身后全景落地玻璃是金市最繁华的街景,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辉映着繁华和热闹。
“如果不是知道你的航班信息,真不敢相信你才回国不久,这哪里像刚刚组建的公司团队!”曹文生感慨。
美女秘书为曹文生端来一杯dirty。
沈既白喝了口黑咖,目光从屏幕上移开,神色笃定,“我从不打无准备的战役。”
曹文生微征,来不及咀嚼“战役”两字的深意,沈既白州抚,“组建公司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忘记我最擅长平地起高楼?你们有庞大的城堡要守卫,我只需要最好用的螺丝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