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却和姜俎被爆料的视频和博文当年就被全平台清除,易决不知道也能说得通,只是——
姜俎:“什麽时候的事?”
易决不答。
“谁先表白的?他喜欢你什麽?”
这问题很冒犯。
“姜俎先生!”易决听不下去,冷声,“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这些问题。我不歧视AB恋,但你们之间存在的阻碍和不可抗力是事实。你知道他常对我说的一句话是什麽吗?”
姜俎往後靠了靠,面色冷隽。
“他说,没有什麽是长久的,就算再美好,也会被其他东西取代。脚踏两只船是他的错,可我可以选择包容丶理解和原谅,你能吗?”
被挑衅,姜俎轻笑:“语气这麽坚定,是出于Omega的忠诚呢,还是觊觎陈却背後的陈家?如果是忠诚那确实难能可贵,可如果是贪财,那你可能有所不知,陈却六年前为了跟我在一起,已经和陈家断绝关系。”
“人也好,钱也好,得到终归是好的。”易决笑,俨然一种奇怪的洒脱。
姜俎无法确定易决真正的意图。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Omega,像面对一个全新物种,不知道该用什麽方式对待,更不知道Omega原来这麽强势,强势到像是操控了Beta和Alpha。
姜俎怔了一下,既然Omega已经和Alpha势均力敌,O泽为什麽还对AB恋咄咄相逼?
甚至左右各项政策的出台?
姜俎:“如果只是这样,那你对陈却的爱太肤浅,陈却那双眼也该去眼科看看了。”
易决笑,“所以你早就料到陈却不会忠诚你一个了不是吗?”
笑起来的Omega愈发苍白,却像一根毒刺。
姜俎无法否认近期积攒的焦虑在此刻被戳穿。长达半年的毕业季,他和陈却聚少分多,各自忙着跨市投简历丶笔试丶面试丶试岗。
他们从来没有离开彼此这麽长时间过。
他有“离开陈却就恐慌症”,且病入膏肓。
陈却离开炎阳市面试的第一晚,他就因发出去的信息没被秒回而直接搭乘黑车赶了过去。
陈却抱着他,吻着他,哄了几个小时,跟他一遍一遍解释才勉强接受。
接受在大集团试岗手机要静音丶午餐时间要和负责人沟通丶还有加不完的班等等。
慢慢地,他能接受陈却时隔一天才回消息。
陈却出国试岗结束回来那晚,他早早就去机场,寒风中站了几个小时,接到的却是炎阳刑事侦查局的电话,问他,“陈却先生是不是你的爱人?”
他从没想过,陈却会出现在利索,上流阶层玩|弄下层人的利索,怀里还搂着昏厥的Omega。
一幕幕浮现,姜俎往前倾身,言辞锋锐:“他进|入了你?”
“我们两情相悦。”
紧绷的拳头怒砸咖啡桌,咖啡晃出杯沿。
易决面无波澜,像是习惯了:“无能狂怒是最没用的手段。如果你真的想得到想要的,就该利用自己的优势和资源,而不是一辈子唯唯诺诺,活在自我欺骗与焦虑之中。”
“姜俎先生。”易决起身,“十分钟到了。”
说完走出咖啡店,上了门外等待已久的黑色轿车,轿车啓动,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街上豪车骨腾肉飞,行人富埒陶白。
他也曾上位而娇,高楼琼宴,坐在云端锦衣玉食,跌落时也曾没骨气地哭。
但因为有陈却,苦难迎来了终结。
因为有陈却,懂得了制节谨度。
可以冬天没有暖炉,夏天没有空调,可以挤在十几平米的空间,只要有陈却。
只要有陈却,穷困潦倒也可以甘之如饴,相信他们可以靠双手把日子过得很好。
可是,陈却需要自己吗?
也会迫切地渴望丶需要自己吗?
他不相信陈却会做出这种事,图片和视频都是假的,陈却不会的……
姜俎掩面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簌簌掉,翠绿的信息素迸发,温柔地将他包裹,没有触及任何人丶没有打扰任何人。
这是陈却教他的。
信息素能释放,自然也能控制。
驾熟就轻了,陈却就告诉他:“我不在的时候,它会替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