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爷爷脸色很不好,压低声音:“你该不会是有什麽难言之隐诓我们吧?”
蓟所呈笑:“怎麽会?您可是说过的,不能委屈喜欢的人。如果那什麽了,这小东西又真是我的崽,我不得明媒正娶进门?”
杨奶奶点了点头,“小呈说的是,他不会骗我们的,只是时候没到。你这老头一天天的急什麽?”
白爷爷被说了一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朝杨奶奶哼了一声就拄着拐杖走了。
蓟所呈给陈定馀换好尿布後把他抱进摇篮,再塞个小奶瓶,摇了几下就睡着了。
老人们也不再留,本就是来看看蓟所呈,陈定馀和陈却的到来不过是意外之喜。
刺玫村好久没这麽热闹了。
“杨奶奶,我跟您去看看‘破鞋’。”
破鞋是一头牛,陪了杨奶奶大半辈子,现在她年纪越来越大,总觉得这牛叛逆。
蓟所呈收拾的方式很简单,抱着一捆冬天难得的嫩草坐在牛棚前,身边放个炭炉便开始人同牛讲。
牛想吃草,一直探头,口水也滴了几滴,但蓟所呈没觉得它在悔过,继续家长里短唠一番。
从杨奶奶为了奶大它有多不容易,到夸赞它为刺玫村作出的巨大贡献。
他是真能说,听得牛对有点昏昏欲睡。
好在彻底入睡前蓟所呈收尾:“所以以後,好好听奶奶的话,听到了没有!”
故作凶样。
破鞋一心只在嫩草,见他起身,忙不叠凑过去。
蓟所呈满意,继续说:“听懂就‘哞’一声。”
“哞哞哞——”
气势十足的牛叫声,屋内正在泡脚的杨奶奶满意地继续看狗血家庭电视剧。
蓟所呈拍掉身上的杂草,又不放心地拍了拍破鞋的牛角,“奶奶年纪大了,别气她了知道不?”
破鞋埋头苦吃,没空搭理他。
蓟所呈笑骂,“小没良心的家夥。”
说完提着炭炉往杨奶奶屋里去,灭了煤炭,又检查一番家里的电暖後说:“奶奶,我先回去了。”
“哎!”杨奶奶叫住他,脸上还留着看狗血剧情时的愤怒,“你带回来的那娃,靠谱吗?”
“他们父子就是暂住——”
“暂住?”杨奶奶眯起眼,“没给你名没给你份的,你还愿意让他们暂住?小呈啊,咱不图这个,黎画村有个Omega长得不错,最近也在找伴,你白爷爷看过了,明天你去见见怎麽样?”
蓟所呈笑,自己也才22岁,放城里也才刚大学毕业,至于这麽催婚吗?不过老一辈旧思想根深蒂固,理解理解就好了。
“奶奶,我现在还没有成家的打算,而且相中谁了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汇报的!”擡手竖在耳旁,“我保证!”
杨奶奶叹了口气,“你自己看着办吧,现在的年轻小夥总嫌弃我们多嘴。”
扭头继续看电视。
蓟所呈还想再解释,可又能解释什麽呢?
对于老人来说,保证多了就是一纸荒唐言,真的做到才能聊以慰藉。
从小屋出来,蓟所呈踏雪回去。
两层楼的自建房和离开时无异,还是只有一楼亮着灯,院子黑乎乎的。
关好院门後他径直进屋,陈却还是蹲在壁炉前,陈定馀还是摇篮里熟睡。
“蹲着腿不麻吗?”蓟所呈坐到一旁的沙发。
陈却没什麽反应。
“我觉得我们需要聊一聊。”
陈却终于起身坐到他对面,像是想了很久:“我会尽量搬出去,在此之前需要熟悉这里。你是卖水果的,明天开始请允许我和你出摊。”
“那小东西呢?”
陈却顿了一下,“我会带着他一起。”
蓟所呈皱眉,“村里不及城里,出了什麽事医疗设备跟不上。小东西还这麽小,你确定能和你东奔西走?”
陈却不说话。
“我并没有赶走你们的意思,第一个月希望你还是以孩子为重。至于熟悉这里,我可以以Vlog的形式传给你。”
陈却沉默了半晌,然後说:“谢谢。”
“不早了,我去收拾一下房间,一楼还是二楼?”
“二楼。”
可以让主人家眼不见心不烦。
蓟所呈没有多想,径直往二楼去。
陈却起身到摇篮旁找罗先生留给他的补品,不小心瞥到陈定馀,匆匆移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