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急促而有力,与他乱了节奏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几乎是一触即离。
“你……”闻榭开口,声音比想象中还要沙哑。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烫得厉害,本就有些红,现在肯定红得更不像话:“没事,走了,不然长时间不回去他们估计会觉得我们嫌吵跑了。”
闻榭突然身体一顿,猛地往洗手间门外看去。贺闲跟着他视线看过去,但并没有发现什麽:“怎麽了?”
“……没什麽,可能是太困了,出现了幻听。”闻榭松了口气,没有多想,和贺闲一起回了包厢,
……
“卧卧卧卧卧槽?”
李灼一时说话都有些结巴,酒醒了一半,眼睛瞪得溜圆,机械似的一点一点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人,期待从他们脸上看到同样的震惊:“我我我我看见闻榭和贺闲他们俩亲嘴了——”
杨好揉了揉太阳xue,没忍住叹了口气,语气平静:“我也看见了。”
桑愉吃了一颗手中的葡萄,漫不经心地应和:“嗯嗯,我也看见了。这就是你拿着酒不停喝还强行拉着我们出来说要办巡演的下场。”
“你你你你们怎麽不惊讶?!”李灼还没缓得过来,连声音都变了调。
桑愉微微蹙眉:“我们早看出来了,也就你傻,到现在都没看出来。”
“………”李灼一时有些语塞,张了张嘴,又闭上,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记忆里挖掘出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那些他曾经以为再正常不过的场景,现在想来全都蒙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
半晌後试探性开口,声音压得极低:“他们……真的假的?”
桑愉和杨好同时给了他一副看傻子的眼神。
杨好无情无情地翻了个白眼给他:“呵呵,假的,他俩就是好兄弟闲得没事亲个嘴子,行了吧?”
“…………”
“你很介意?”桑愉吃完了手中的葡萄,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细细擦着自己的手上的水,头也不擡问道。
李灼挠了挠自己的後脑勺,把原本就不太整齐的头发揉得更乱了:“也不是介意……就是单纯有点震惊……”
他的声音渐渐弱下去,过了几秒後他突然反应过来什麽:“不对,我这也算正常反应吧?我俩兄弟在一起了我不震惊才有问题吧!?”
三人不紧不慢往前走着,杨好和桑愉早已心知肚明,根本没因为这个场面有多惊讶,步履轻松地走在前面。
李灼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我现在怎麽办?装作不知道?”
他瞥了他一眼:“除非你想被闻榭灭口也行,我跟桑姐绝不阻拦你。”
杨好耸了耸肩:“还能怎麽办?这是他们的隐私,怎麽也得他们自己说出来。”
“也是。”李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我之前看他们住一起我怎麽就没发现呢?”
“什麽!?”杨好和桑愉同时脱口而出,“住一起的!?”
他“啊”了一声,没想到他们两人会这麽大反应:“对啊,你们不知道吗?”
桑愉只是发觉他们的感觉,但没有想到已经这样了:“……什麽时候的事?”
李灼“嘿嘿”两声:“你们还说我傻呢,他们为什麽改走读不知道?”
三人又笑闹了一阵,直到远处传来闻榭的声音:“你们三个怎麽一会儿跑这边来了?我看你们这麽久都没回包厢就想着出来看看。”
李灼猛地转头,看见闻榭朝他们走来,走廊蓝色的灯光下他的身影修长挺拔。
他下意识地看向对方的嘴唇,试图找出什麽蛛丝马迹,却被一旁的杨好狠狠掐了一下胳膊。
“嘶——”李灼倒吸一口冷气,赶紧调整表情,“没丶没什麽,我们没看路走着走着就走这边来了,正准备回去呢。”
杨好和桑愉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而李灼则死死盯着地面,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表情。
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什麽叫“知道得太多”的痛苦。
他赶紧假装咳嗽掩饰,结果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杨好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叹气,那眼神活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智障。
桑愉看着他这副样子同样发出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你这会儿怎麽了?”闻榭看着一反常态的李灼微微蹙了眉,问道。
“……”李灼顿时哑口无言,只能干笑道,“真的没什麽!就是我不小心喝大了,刚还囔着要开巡演呢哈哈哈哈,突然一下酒醒了有点尴尬哈哈哈哈——”
杨好揉了揉额头,替他找补道:“是,他强行拉出来说要巡演,要不是我们拦着他现在已经在别人的包厢献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