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灼弯着腰笑个不停,想也没想就回答:“这麽明显的斗地主啊!”
“哦,斗地主啊……”他重复了一遍,然後继续开口,“那你们能带我一个吗?”
“这恐怕不太能,人数也太多了。”李灼思考片刻,“要不你问问……”
他擡起头,声音戛然而止,只见原本还堆满扑克牌的桌上多出好几本书和试卷,杨好不知道什麽时候跑走了,剩下三人拿着书一脸沉重地做题。
李灼这才反应过来有什麽不对,缓缓转过头,看向站在他身後的人,只见孙才德笑眯眯地看着他。
“不继续玩了吗?”
孙才德脸上依旧保持着让李灼毛骨悚然的笑容,微微转过身把跑回自己位置上的杨好再次抓了回来:“我就开会离开一会儿,你们地主都斗上了?”
“这桌子上摆这麽多书和试卷看得过来吗?”孙才德大致看了几眼,把闻榭放在桌上挡住扑克牌的书拿了起来,念出上面的内容,“《劝学》?”
“…………”
“在教室摆着《劝学》斗地主?”
教室里其他人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孙才德面无表情环视一圈,他们便弯下身偷偷笑。
“五位同学你们是高三的,明年就该高考了,要放松也不能这样放松吧?”孙才德招了招手,让他们把牌齐好放在自己手中,“既然你们摆着《劝学》,那就五个人一人抄三遍,明天放在我办公桌上!”
“啊——”李灼发出哀嚎,“老班您最好了,两遍行不行啊?”
孙才德瞥了他一眼:“四遍。”
李灼眼皮跳动了一下:“……哈哈我开玩笑的而已,三遍挺好的。”
“五遍。”
“……”李灼转过头,强行让自己忽略掉其他几人的目光。
孙才德说完便拿着一叠扑克牌走出了教室,过了几秒又回来继续补充:“都给我好好自习!”
桑愉冷笑一声,淡淡开口道:“李灼?”
李灼干笑两声,慢慢站起身拿起地上的椅子:“我发现老班这人特较真哈哈哈……”
语末,快速擡脚逃离这个现在对他来说特危险的地方。
—
闻榭把写满《劝学》的本子往前面一推,直接趴到了桌上,动作太大把陪学的刀疤吓了一跳,不满地“喵”了一声,甩着尾巴跳到了贺闲身上。
贺闲顺手挠了挠刀疤的下巴,刀疤立刻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乖顺地趴在他腿上。看了眼闻榭抄得歪歪扭扭的字迹:“还差一遍。”
後面那段时间闻榭跑去跟李灼一起互相思想教育去了,他趁那时候和刚才这会儿早写完了。
“手要断了。”闻榭把脸埋在臂弯里闷声道,突然想起点什麽,他眼睛一亮,立马直起身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凑上前开口道,“贺哥,帮我抄一遍吧?”
“自己写。”贺闲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啊——”闻榭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拖长了语调,“一遍的一半也行啊!我发誓再也不抢你牌让你光做那就被一起罚抄五遍《劝学》了!”
贺闲“不”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闻榭凑上前堵住了嘴。
後者的嘴唇轻轻碰上前者的唇角,然後飞速离开。
闻榭继续晃了晃他的胳膊:“真的不行吗?”
“……”贺闲捏了捏眉心,不等他说话又是快速凑上来的一吻,他沉默了两秒,终于叹了口气,“……笔给我吧。”
“耶!”闻榭眼睛一亮,心满意足地把作业本和笔放在他面前,抱着刀疤就往卧室跑去,走一半突然脚步顿住了,随即倒退回来在贺闲脸上留下一吻,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也不解释,重新跑回卧室,半路还不忘捞起将军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