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着面,闻榭脸色苍白,微微眯着眼,呼吸急促,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点陌生,他走上前一步,擡起颤抖的手,抓着贺闲的衣领:“你但凡早点让我知道这件事,我们就没有现在!”
“闻榭!”贺闲抓住了他颤抖的手。
闻榭胸口剧烈起伏:“你别给我说只要活着就没有什麽……唔!”
他睁大着眼,想後退,却被死死扣住後颈,他双手抵住贺闲的肩,想将人推开,但双手怎麽也使不上劲。
贺闲的掌心滚烫,虎口处磨蹭着他後颈敏感的皮肤。
他被抵在料理台上,冰凉的感觉让他浑身一颤。贺闲的膝盖强势地抵进他双腿之间,将他彻底钉死在方寸之地。
最终,他闭上了眼,牙齿刺破对方的唇,让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
可贺闲像是感觉不到疼,反而压得更紧。
那天下着雨,顺着他的脸颊落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他站在天台的边缘,风缓缓吹动着病号服。往下望,下面是一片黑暗。
“他又没死成!”“就算真死了,找个自杀理由糊弄过去……”“这些我都处理好了。”
是啊,他为什麽没有死成。
腹部的伤口在潮湿的空气中隐隐作痛,闻榭闭上了眼,没有丝毫犹豫,这一步还没踏地出去,他的衣服就被抓住了,不等他恍惚过来,自己就已经被来人从上面扯了下来。
他直接摔到水泥地上,温热的血液涌出,腹部的疼痛再次强烈地席卷而来,他捂着伤口,似乎已经撕裂了,缓缓渗出血迹沾在他的掌心,巨痛让视野瞬间发白,恍惚间他看见一双运动鞋停在眼前。
周围突然熙熙攘攘起来,他用尽力气擡起头,自己已经被一堆护士和医生围住。
他眼前很模糊,看不太清把他从上面拉下来的人,只能看出是一位长得很高的男生。
他背着着闻榭,正对一位医生说着什麽。
“……不用,来给人送饭正好看见了而已。”
记忆与现实重叠,这次他看清了他的脸庞。
闻榭猛地推开贺闲,踉跄着後退几步,用手背狠狠擦过嘴唇,铁锈味还残留在舌尖,不停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麽。
贺闲用拇指擦去他嘴角的沾上的血丝,眼神晦暗不明:“能冷静点了吗?”
他们在巷子口的那次见面,贺闲将他抵在冰冷的墙上,强忍着怒意问他脾气怎麽这麽大,在看清他的脸庞时却明显地愣了一下,後面连声音都比起初轻了不少。
闻榭这才明白,什麽一见钟情都是完完全全的屁话,只是因为认出他了而已。
闻榭没有说话,偏过头不看他。
贺闲缓缓呼出一口气,将他的额发往後抓了抓,凑上前,抵住了他的额头:“闻榭,我很庆幸当时冲上来拉住了你,但也很後悔为什麽没有停留,而是转头就走。”
闻榭擡眸,淡淡开口:“如果我当时但凡走快点,我们就根本没有现……”
贺闲地眼眸暗了暗,不等他说完,惩罚性的低头咬上他的唇。
“嘶……咬人!报复心怎麽这麽强!”
他听见闻榭的声音,轻笑了一声,唇齿分离:“我根本没用力。”
闻榭静静看着面前的人,没有了起初的冲动,凑上前,轻轻在他唇角泛着血的地方落下一吻:“谢谢你,没有让我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後面的事他记不清了,闻志远和闻礼对他做了什麽也不想去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