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不能杀我,钱我已经给了!不!不!”
“所有窗户都关好了,这里是衣帽间,你的喊声,没人能听到。”对方跟她说,“就像你专程嘱咐他,要关上车窗一样。”
这样,你才有充足的时间死亡,确保死透之前都没人看到。
“你原本想穿哪件衣服?”保洁阿姨打开她的衣橱,给她选了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然後又去放配饰的地方给她拿了几条丝巾,“喜不喜欢?”
钱?
不是钱的问题。
好戏现在才正式开场。
我承诺自己不会太疯狂,所以我会忍住想扇你耳光的手,会去拿衣服垫在你的皮肤和绑扎带之间,我不想在你身上留下什麽伤痕,我希望是结局是完美的。
完美就好,不会太疯狂。
“你要干什麽?!”霍芳眼睁睁地看着她做这一切,“你到底要做什麽?”
她看到这个穿着保洁服的中年妇女,提着刀,绕到了她的身後,她捏住了自己的手腕,似乎在摸索什麽。
“……”霍芳急促地呼吸着,她还在想,为什麽,这是谁,她到底要做什麽。
“你特地嘱咐他,切的时候要竖着切……你甚至细心到,嘱咐他伤口要竖着切!”
彭秀清找到了那根她需要的血管,然後她拿起那把剔骨刀,准确利落地切了下去。
我只是一个家庭主妇,我每天要做的无外乎就是洗衣做饭,我熟悉菜刀,我懂得如何切肉……不得不说,这把刀可真是好用。
“啊!!!”霍芳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
血血血!她感到滚烫的血从自己的手腕流了出来。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她想起来了,终于想起来了。
五百万,关窗,竖……竖着切。
“求求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帮我打电话给医院,救救我,救救我!”
他……血都流干了……
竖着切,他血都流干了。
想起来是谁了吗?
彭秀清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彻底癫狂了,对死的恐惧让她浑身颤抖,她披头散发,脖子前伸,唾液横流,狼狈不堪,像个女鬼。
血流很快的,霍芳很快失去了挣扎的体力,她瘫软在椅子上,感到彻骨的寒冷正在侵蚀她的身体。
彭秀清割开了绑扎带,任由她从椅子滑落到地上。
“……”霍芳想要站起来,但是她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
救我,救我……她努力滑动手脚,想要朝着衣帽间的门爬去……救我……
在她快要彻底失去意识前,有人扒开她的眼睛,一束强光照了进来,她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我今天过来做清洁,刚才到衣帽间的时候,就看到太太倒在这里,浑身都是血,我赶紧给你们打了电话。”她看到那个穿着保洁衣服的女人正在给医生解释,“她没事吧?她是不是割腕了?”
“我按住了这里。”
这时,霍芳才注意到,穿保洁衣服的女人按着她的手腕,她的手臂上也被绑了奇怪的东西。
“她不会有危险吧?太可怕了。”保洁阿姨带着哭音。
“你做得很好,”医生回答她,“放心,她只割了静脉,幸好你报医及时,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了。”
今天,这栋豪华小区起了一点风波,据说是某个住户割腕自杀,连救护车都来了。
当救护车丶医护人员丶物业丶终于散去,李洪看到柴汉君的妻子出现在了他们约定的地方。
“钱拿到了吗?”
对方上车後,他紧张地问。
彭秀清点点头,然後朝他伸出了手。
李洪从副驾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包东西:“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保险柜,这是里面的全部东西。”
没有任何现金,全是文件和硬盘。
彭秀清打开文件检查了一下。
“一百万,你怎麽给我?”李洪盯着她的眼睛。
彭秀清掏出了李洪之前给她提供的银行账户:“这里是五百万,都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