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套模具里有两个款式啦。”岑韵说。
“给它们做五官很难吧?小鸡这麽小。”江栎川在心里对小鸡说:对不起,你这麽可爱,我还是要把你吃掉,因为今天真的是太饿了。
“做五官有海苔专用的压花机。”岑韵说。
“小鸡为什麽是黄色的?”
“因为加了蛋黄。”岑韵说。
今天的小饭团是小鸡,里面的馅儿是烧腊的。细细尝起来的话,咖喱和昨天的味道不一样,有点甜,今天的也很好吃!
“……”江栎川擡起头看着她,“你……怎麽了?”
为什麽不吃饭,然後,你的眼睛为什麽红红的。
“你为什麽还能这麽有胃口啊,”岑韵都快吓哭了,“今天下午,整层楼都传遍了!钱总暴怒!于总暴怒!你为什麽还能吃得下饭!”
还在关心什麽小鸡为什麽是黄色的!
啊?小江迟钝:“你?被吓……啊,不,我不是,你……嗯……”
在担心我?
“因为真的很可怕啊!我听他们说,钱总让你明天就回分部!”岑韵是真的很担心!
今天,大家都在暗暗议论,说那个江栎川肯定惨了,这麽多年,还没看到过谁能同时得罪于总和钱总的!
“对不起,对不起。”江栎川心想,你不是提前知道答案的吗?你不是应该稳稳地坐在人群里吃瓜吗?
知道答案也还是会很担心啊!岑韵,这个优等生,小时候没被老师骂过,长大了也没被领导骂过,高处稍微说点重话都会让她睡不好觉。这是老总啊,两个老总啊!
“没什麽啦,”江栎川放下勺子,她想像以前安慰被客户骂哭的女同事那样,摸摸她的脑袋,但是她又下不去手,“真的没什麽啦!你真是,你哭什麽呐。”
我没有故意想哭,我忍不住,岑韵捂住脸,其实下午的时候她就有点想哭了。
“嗨,你怎麽像个小孩一样。”江栎川赶紧拖过椅子坐到她身旁,“没事的,真的没事的,这算什麽,他们又不说脏话,又不打人。”
你看,你看,我好得很呢,吃饭都吃这麽大碗!
“……”岑韵接过江栎川手上的纸,“对不起,还要你安慰我。”
岑韵觉得自己真是个职场弱鸡。
“没,没有。”江栎川其实脑子已经有点卡壳,她完全没考虑过岑韵会,嗯,会担心她。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给岑韵来一场‘如何在职场建立良好心理素质’的教学。但是今天,她,嗯,有点沉溺在这种‘担心’里……
危险危险危险!江栎川赶紧从沉溺里回过神来。
“今天的饭太好吃了,这个小咩蜂又是什麽做的呀?”
岑韵被她逗笑了:“那个是模型!”
明知故问!岑韵把蜜蜂从狗身上拔了下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你的心眼子可真大!我要是能像你这样就好了。”岑韵心想,这人还真是先天打工圣体,“可乐今天就别喝了,有花草茶。”
痛经人现在几乎已被剥夺了可乐的爱好,江栎川只好端起了花草茶。
“总之,工作上的事,一点都不用担心我,真的。”江栎川跟她说,“我这方面,一点都不用你担心的,真的真的。”
准备收拾桌子的岑韵,突然顿了一下。
“钱总真的说了……让你滚回去……什麽的吗?”下午,当岑韵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难受到达了顶峰。
“我不会滚回去的,”江栎川站起来,穿上围裙,接过她手上的碗准备去洗,“岑科长请放心,我向你保证,小江是绝对不会滚回去的。”
今天于总送了我一份大礼,但我想我的回礼,她应该也会非常满意!
她给的那张打印纸,是霍芳笔记本中某一页的复印件。那上面有好些和吕总相关的记录,而这,还不是全部。
于总肯定早就知道那种桃色交易,但是她显然并不知道清杉会给自己留这样的後手。
王聪仔细研究了一下那张复印件:“感觉像是女人的字迹。”
这是清杉给她的?还是谁给的?看来她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人。
于晓飞思考了一下这个举动背後的意义:她在恐吓自己,警告自己不要妄图动用权利把她弄走。
这是显然的。
其次呢……她是不是还想顺便离间自己和清杉的关系?
“我需要再和聂诚通个电话,”于晓飞想了一下,“不,约他见面,帮我约一下他。”
昨天,离开瑜伽课後不久,于晓飞就已经和聂诚通过一次电话,她已经把江栎川的名字和身份都告诉了对方。那麽这次见面,她希望,自己拿出这张复印件的时候,聂诚能够对她更加坦诚一些。
第一回合,算是平手?
于晓飞想,这不能够,我可不喜欢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