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在这里就跟在家一样轻松自如。
岑韵拉着江栎川到一个角落里坐下:“这是视觉盲区,我们能看见别人,别人不太容易看到我们。”
岑韵今天穿得很漂亮,她说她还没参演过这种有前女友的戏呢,她要好好表现。她的衣柜里有各种长裙,她说这种时候啊,就要穿鱼尾的。
什麽嘛,说得跟游戏一样。
江栎川的内心其实很慌,担心陈薇那不稳定的情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有点害怕岑韵对自己産生看法。一个人应该有这麽多得前女友吗?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很乱?
“我……”江栎川在思考,自己怎麽开口才不那麽像洗白或者狡辩。
岑韵却好像提前读懂了她的心思:“你知道为什麽我明明从来没有学过调酒,但是却能一下就调出好喝的东西吗?”
“不知道。”江栎川确实不知道,难道这是天分?
“因为我把吧台上的每种酒都尝了一下。”岑韵的确是这麽做的,她在网上查了一些配方,但是她没直接照本宣科。在使用每一种原料之前,她都倒在勺子里舔了一下。
“因为尝过了,所以这些基酒在我眼里就不再只是个名字,我看着好像是在乱弄,但其实我心里有数。”岑韵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远处的各色女孩,“我觉得你也是一样的,这不是什麽错。”
“你……不会觉得我是……海王吗?”江栎川小心地问。
海王?
“玩别人的才是海王,”岑韵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你这种被别人玩的,只能叫王海。”
笑死,你还海王。
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
“不过你啊,也要多长点脑子。”岑韵摊手,“那种隐藏太深的你不能识破就算了,简单的,你还是要有辨别能力啊。”
“陈薇就很不容易看透啊。”江栎川是真这麽觉得的,陈薇一开始真的特别积极,特别阳光,你知道那种体育明星自带的光环吗?那是奥林匹斯山上的光!
“不觉得呢,我一眼就能看透,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接受她的追求。”岑韵冷冷地说,“招聘的时候,我们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以成败为追求的应聘者。工作是几十年的事情,那麽漫长,不可能一帆风顺,这样的人看似工作能力很强,但是其实是隐藏的炸弹。”
这种人可能适合去创业公司,但是对于集团这种需要稳健人才的企业,显然就不合适了。婚姻,或者说两个人的相守绝对不是激情的创业公司,经营如此漫长的亲密关系,需要的稳定性只会比她们的工作岗位要得更多。
对,岑韵说的有道理,江栎川也意识到,如果是工作关系的话,她也会认为陈薇不适合当搭档。她的求胜心太剧烈,为了救胜敢加注的筹码也太多。
“你能一眼识透这些吗?”江栎川很好奇人事岗的神奇能力。
“当然,招聘面试就是一瞬间的事。个面顶多也就二十分钟,我们的职业素养就是要求在这二十分钟内确定对方是怎样的人。”
这不是神奇的能力,这是人家人事岗多年来对签约丶流失人员跟踪复盘後的结果。
“那个女生呢?”江栎川指着她们对面的一个女人,那个刚才过来找岑韵搭讪的黑长直,“她是个怎样的人。”
“玩家。”岑韵脱口而出,“但是是哥挺有道德感的玩家。”
“为什麽?”
“她搭讪方式很有技巧,证明她精于此道。她进门就看到了我,喝了一口酒就找了过来,说明她不计较得失,就算被拒绝她也接受。所以,这显然是个玩家。”
只有真诚的喜欢才会患得患失,只有害怕被拒绝,才会长长久久地准备。
“但她是个好人,你说你是我女朋友後,她再没看过我一眼,她不是那种一定要搞横刀夺爱的人。”岑韵解读完毕,“假设我想要找的是妻子,我会礼貌的回绝她,不论她有多好,我们不是一路人。如果做朋友的话,则完全没问题。”
这麽神奇的吗?江栎川又指了另外一对:“那一对呢,你觉得她们能不能长久。”
那一桌只坐了两个女孩,年龄也差不多,江栎川注意过,她俩已经在那儿聊了一晚了,两个人有说有笑,肢体接触也很亲密。
“长久?是指做朋友长久吗?”岑韵无语,她觉得江栎川这方面真的很迟钝,“她俩显然只是好朋友。”
江栎川坚决不信,她拉住了还在兢兢业业端盘子的唐杏林,唐杏林看了一眼:“那是两个0。”
还是纯0的那种。
“……”江栎川完全落败。
“不过你工作上很出色啦,哈哈哈。”岑韵安慰她,“术业有专攻嘛。”
岑韵想起了江栎川帮她办的那件大事,太精彩了!这能力多棒,有这本事还谈什麽恋爱啊?她是江栎川的话,她天天干工作,争取去当老总。爱情?只会影响她出刀的速度。
“……”提到工作,江栎川有点犹豫,她不太确定这个时候聊工作合不合适,“如果,我是说如果,某一天,我们发现,坚持道义需要支付代价,我们还要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