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年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浑身无力,仍觉得疲惫,他便躺着没起来。
扭头看四周,这里不像病房,倒像是酒店的房间,兴许是他听过没见过的VIP单间病房,庄总的手笔吧。
庄总。
程松年思索了片刻,翻身下床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番,又重新躺回床上。
没过一会儿,病房的门开了。
程松年偏过头,看见庄文青拎着保温壶走了进来。
“醒了?”庄文青把床边的椅子拉进了些,坐下来问他,“感觉好些没?”
程松年没有答,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以为他是没力气开口,庄文青便自顾自地接着说:“医生说你是饮酒过量引起的急性肠胃炎,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最好是别喝了。”
他打开保温壶,里边是刚熬好的小米粥,热腾腾的冒着气儿。
程松年的眼睛却好似被这热气灼伤了似的,只觉又酸又胀。
庄文青盛了一小碗粥,呼着气吹凉,对他说:“这几天要清淡饮食,只能吃这个了。”说着便舀了一勺送到程松年的嘴边,这才发觉他眼睛红红的。
是昨晚哭得太过还没恢复么?
见他迟迟不张嘴,庄文青只好放下勺子,轻声问:“没胃口?还是不想吃,想吃别的,我给你去买……”
“青哥。”
他终于开口了。
庄文青默了下,融融笑意在眼里漾开,“认出来了?”
“你骗我。”
他不想哭的,却忍不住流泪,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
“怎么一见着我就哭?”庄文青放下碗,抽了张纸,无奈地给他擦着眼泪,“不开心?”
程松年撇开对方的手,自己把眼泪抹去了,盯着庄文青,倔强地重复着:“你骗我。”
“我哪里骗你了?”庄文青故作嗔怪,“明明是你自己没认出来,让我一番好等。”
程松年扭过头,不看他,也不睬他。
“生气了?”
他不语。
庄文青便握着他的手,轻轻摩挲着,“不想理我了,那我走了?”
他作势要走,右手即将抽离之际,却被程松年反手擒住,给他拉了回来。
看着又急又气的程松年,庄文青忙收了逗弄的心思,坐回来,好声好气道:“是我错了,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
话音刚落,只见程松年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猛拽了过去,下一瞬便是唇舌相接,水乳交融。
小年的吻不似他那般急风骤雨,好似小猫舔食,柔且慢,吮了双唇,含着舌尖小口品尝着,激起一阵细密的酥麻感,别是一番滋味。
这感觉磨人得很,可庄文青不想破坏他难得主动的一吻,由着他轻吮慢咬,一点点侵蚀他的理智。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个绵长的吻。
程松年有些慌张地松了口,被濡湿的双唇晶莹发亮,庄文青笑盈盈地擦掉他嘴角的口水。
门又敲了几声响,程松年心慌道:“青哥,别……”话没说完又收住了嘴。
“放心,他们不会随便进来的。”庄文青说罢,转头应了门,“请进。”
是医生来查房了。
急性肠胃炎来得急去得也快,医生只是简单地问了几句,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放在桌上的粥已经凉透了,庄文青又重新盛了碗热乎的,端着问程松年:“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
程松年还得输一天液,想到等会儿护士就会过来,他赶紧自己接过了碗。
心情好了,胃口也有了,一碗粥很快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