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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育权之辩（第1页）

生育权之辩

这天，若白和戚百草在辩论生育权问题，若白认为男性不该占有生育权，而戚百草认为应该生育权均分。于是他俩最後去收养了汶川地震的孤儿，一女一男。

梅雨季的雨丝斜斜掠过松柏道馆的青瓦，若白擦拭着陈旧的木剑，听着戚百草翻动法律书籍的簌簌声。“生育不该是某个性别的枷锁。”他忽然开口，剑尖凝着一滴水珠，“子宫赋予女性孕育的能力，但决定权不该被性别定义。”

戚百草笔尖顿在“生育自主”的条款上，擡眼时睫毛沾着潮湿的雾气：“可‘均分’不是剥夺，是共同承担。从産检到育儿，男性也该有同等的选择与责任。”两人的争论被惊雷劈碎在半空，窗外的玉兰花在风雨中摇晃，像极了这个尚无定论的议题。

三个月後的晨光里，若白握着收养登记证明的手指微微发颤。地震孤儿档案袋里，男孩攥着褪色的平安结，女孩用蜡笔在纸上画了歪扭的太阳。戚百草蹲下帮女孩系好散开的鞋带，擡头时与若白对视——原来答案早在争论之外，所谓“生育权”的终极平等，或许就是跨越血脉，用爱填满生命的缺口。

百草去挑战第七位男选手，输了，但她没有放弃。

破茧之路

戚百草跌坐在擂台软垫上的瞬间，场馆顶灯在她眼前晕成刺目的光斑。汗水顺着下颌线坠入锁骨，咸涩的味道混着鼻腔里未散的血腥气，提醒她这已是第七次冲击失败。看台上零星响起的嘘声像细碎的冰碴，可她攥紧缠手带的指节仍泛着倔强的红。

“还来？”张钰忠不知何时站到擂台边，军靴踏在金属台阶上发出清脆声响。他将矿泉水瓶抛过来，瓶身撞击擂台的闷响惊飞了横梁上的麻雀，“知道你为什麽输？”不等戚百草回答，他已翻身跃上擂台，迷彩袖口下露出的小臂青筋暴起，“元武道不是无脑挥拳，是用脑子撕开对手的破绽。”

当夜的松柏道馆浸在月光里，若白抱着一摞运动医学书籍推开训练室的门。戚百草正对着沙袋反复练习侧踢，汗水在水泥地上洇出深色的圈。“张钰忠的录像我剪辑好了。”若白将平板放在长凳上，屏幕里对手的动作被拆解成逐帧慢放，“他防守时习惯左肩微沉，这是。。。”

“破绽！”戚百草突然转身，眼中迸发出光亮。她想起张钰忠扶她起身时刻意放缓的力道，想起那句“同志，继续加油”里暗藏的提点。月光穿透窗棂，在她後背勾勒出坚韧的轮廓，沙袋被踢中的闷响一声接着一声，惊起了院角沉睡的蟋蟀。

第八场比赛的海报贴满街头时，张之微举着摄像机出现在道馆。镜头扫过戚百草缠着纱布的膝盖，对准她眼底燃烧的斗志：“这次对手是散打冠军，你觉得胜算有多少？”

戚百草系紧护腕，望着墙上“为女性力量正名”的字迹轻笑。远处传来张钰忠指导新兵训练的口令声，若白正在整理收养文件，两个孩子的笑声从後院飘来。她忽然明白，那些跌倒的夜晚丶争论的时刻丶未曾熄灭的希望，都在为下一场战斗积蓄力量。

“我不知道。”她转身走向擂台，马尾辫在风中扬起，“但我会打到最後一秒。”场馆外，暴雨将至的云层压得很低，却遮不住她眼中的光。

破晓之战

暴雨裹挟着冰雹砸在擂台顶棚，金属框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散打冠军的拳头裹挟着风声袭来时，戚百草清晰听见对方拳套划破雨幕的锐响。她矮身翻滚避开，膝盖重重磕在擂台边缘，疼痛顺着神经炸开的瞬间，脑海中闪过若白标注的战术笔记，还有张钰忠说过的“以静制动”。

看台上，张之微的摄像机镜头被雨水糊住，她胡乱抹了把脸继续拍摄。人群中，若白怀里抱着两个孩子，小男孩攥着助威的荧光棒，小女孩紧张地咬着嘴唇。张钰忠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後，迷彩服肩头洇着深色水痕，目光却比暴雨更锐利。

“喝！”戚百草突然暴起，佯装进攻的虚招骗过对方防守。当散打的重心出现那零点一秒的偏移，她抓住机会一记鞭腿横扫，却在即将击中时被对方反扣手腕。两人同时失去平衡，在积水的擂台上重重摔落。

裁判的读秒声混着雨声敲打耳膜，戚百草感觉鼻腔里温热的液体滑进嘴角。她瞥见观衆席上若白坚定的眼神，想起收养的小女孩在作业本上画的全家福——两个大人中间，歪歪扭扭站着一男一女。

“五！六！”

戚百草猛地撑地起身，趁着对方未完全站定，借力使出张钰忠教的摔投技巧。散打冠军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擂台因撞击震颤，溅起的水花在聚光灯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全场寂静了半秒，随即爆发出比雷声更轰鸣的欢呼。张之微的摄像机剧烈晃动，镜头里，戚百草跪在雨中大口喘息，湿透的发梢滴着水，脸上却绽放出比阳光更耀眼的笑容。若白抱着孩子挤到台前，小女孩挥舞着画满爱心的加油牌，小男孩扯着嗓子喊：“百草妈妈最厉害！”

张钰忠走上擂台，伸手拉她起身时，掌心的温度穿透湿漉漉的道服：“这场算及格。”他压低声音，眼里难得露出笑意，“不过真正的硬仗，才刚开始。”

雨渐渐停歇，天边裂开一道金红的霞光。戚百草站在领奖台上，看着手中的奖牌折射出细碎光芒。她忽然明白，所谓“破茧”，不是一场胜负的较量，而是在跌倒与爬起间，在爱与信念的滋养下，终将迎来属于自己的破晓。

龚采奕在这一天悟了：性别公平主义。她决定去找萧玥谈业馀：买下《星月变》。

版权之约

深秋的立阳道馆飘着桂花香，萧玥正在给学员们讲解竹剑的握法，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龚采奕踩着高跟鞋穿过道场，风衣下摆扫过地上晾晒的武道护具，在满是汗味与木剑碰撞声的空间里，她身上的香水味显得格外突兀。

“萧玥老师，我想和你谈谈《星月变》。”龚采奕将烫金名片递过去，上面“星耀影视CEO”的字样在阳光下闪烁，“我看了张之微的纪录片剪辑，这部剧本的潜力比你想象得更大。”

萧玥擦拭着竹剑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越过龚采奕，看见长安正在远处指导孩子们练习防御姿势。孩子们的笑声混着桂花，飘落在道场的每个角落。“你为什麽想买下它？”她转身将竹剑插进剑架，“市面上大女主剧本层出不穷，《星月变》不过是个关于打破偏见的故事。”

“正因为是这样的故事。”龚采奕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叠资料，“看看这些数据，我们收到的女性观衆来信里，78%都在期待真正探讨平等的作品。而你的剧本，既有拳拳到肉的燃，又有灵魂碰撞的痛，这才是能改变行业风向标的东西。”

道场的铃铛突然被风吹响，清脆的声音惊动了梁上的麻雀。萧玥想起那些在深夜里反复修改的稿纸，想起长安在擂台为平等而战的身影，还有春叶从民国穿越而来时眼里的光。“我可以把版权给你。”她突然开口，惊得龚采奕微微後仰，“但我有三个条件。”

“请讲。”

“第一，导演必须是张之微；第二，剧组女性工作人员占比不能低于60%；第三。。。。。。”萧玥望向正在给孩子们分发桂花糕的戚百草，“电影收益要拿出一部分，建立女性元武道培训基金。”

龚采奕沉默片刻，忽然笑出声，伸手与萧玥相握：“萧老师，我终于明白为什麽你的剧本能让人‘顿悟’了。这不是生意，是一场关于平等的接力。”

夕阳的馀晖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远处传来孩子们齐整的呐喊声，那声音穿过老槐树的枝桠，仿佛要将性别公平的种子，播撒到更远的地方。

《星月变》电影版开机仪式那天，立阳道馆的老槐树落了满地桂花。张之微扛着摄像机站在高台上，镜头里，萧玥将春叶的青铜镜道具递给戚百草，镜面反射的光斑恰好落在龚采奕带来的投资合同上——那页关于女性基金的条款，被阳光照得格外清晰。

“各部门准备！”张之微的喊声惊飞了枝头的麻雀。戚百草穿着民国学生装，裙摆扫过青石板时，收养的小女孩突然从人群里跑出来，往她口袋里塞了颗奶糖：“妈妈说，春叶姐姐打仗时要甜甜的。”

若白抱着小男孩站在警戒线外，看台上的张钰忠朝他举了举杯——搪瓷缸里的茶水晃出涟漪，像极了当年松柏道馆的雨。龚采奕正在和服装组核对红绸裙的细节，秦俊松突然拎着个铁皮盒跑来：“我找到方婷宜16岁的粉色护腿了，能当道具不？”

开机宴设在道馆後院，袁定阳的米粉摊支在银杏树下。萧玥看着戚百草教孩子们用筷子扎马步，忽然撞了撞龚采奕的胳膊：“你知道吗，当年争论生育权时，若白说‘爱比血脉更像纽带’。”龚采奕望着远处若白给小女孩剥橘子的侧脸，笑了：“现在看来，我们都在给这句话写注脚。”

深夜的剪辑室里，张之微反复回看白天的素材：秦俊松的红裙掠过镜头时，方婷宜的粉色护腿正好踢向光源，两道身影在幕布上融成温暖的橘色。萧玥在旁添了句旁白：“所谓公平，是让每个颜色都敢在阳光下发亮。”

基金首批资助名单公布那天，汶川来的男孩举着新领的武道服，在训练场上转圈。女孩凑在戚百草耳边说：“百草妈妈，我长大想当编剧，写很多很多春叶的故事。”长安蹲在地上系鞋带，闻言擡头时，看见月光正顺着道馆的匾额往下淌，把“元武道精神”五个字泡得软软的，像在说：真正的传承，从来不止于血脉。

龚采奕收到海外发行商的邮件时，正和萧玥看初剪版。画面里春叶砸碎铜镜的瞬间，与戚百草第八场比赛胜利的镜头重叠，弹幕刷满了不同语言的“破茧”。“你看，”龚采奕指着屏幕，“偏见的墙再厚，也挡不住故事的光。”

道馆的桂花又落了一层，若白扫叶时捡到片沾着糖纸的花瓣。远处训练声震天，戚百草正教新学员旋空踢，收养的两个孩子在队伍里格外认真，小小的拳头挥向天空时，像在给那些未说出口的平等宣言，打上最响亮的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