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杨招娣叫的尖厉,神情骇人,她哭天抢地的,看向虎子的眼神带着几丝狠辣,“都是你个王八玩意儿!”,手往前挥,又被拦下。
下河村的社员们也是指指点点的。
乍然的变故,让虎子害怕,他隐约觉得自己做错。
是长孙卫的话解救了他。
虎子同志哩!红花哩!
虎子脸昂的高高的,原本的愧疚、难受、不知所措,此时皆被兴奋代替。
自家只有小叔才有这红花待遇哩,以后再小河村,哪个小孩不羡慕他哩!虎子以后也是个有红花戴的小英雄哩!
铁蛋肯定羡慕自己,到时候跟爷奶商量一下,让铁蛋也去,让他看红花。不过,这只能看,不能摸,可别给他把红花摸坏了。
虎子完全沉浸在了红花的喜悦中,杨招娣的不悦也被他抛在脑后。
村口处还站的热闹,围成群的人,无一想走。
寿春太爷一个老人,白天赶路没话说,但晚上他自己一个可是不成,年纪大了,夜路还得找个年纪轻的帮着看路才好。
“大山,你陪着寿春叔去一趟。”,支书点了点村记分员。
哪知这孟大山看着块头大,胆儿却这么小,他手摆的似蒲扇,说着还有点结巴,“这、这不成、不成的。”
平日里也是惯去县里的,这接知青,五回里有三回就是他去的,和寿春也熟,是老搭档了。
怎地这么不争气!
支书眉头皱成了疙瘩,他眼睛看谁,谁就躲着,个个低着头,都生怕自己被点了去,可又偏生想凑热闹,低眉骚眼的赖在原地不动脚。
“要不、让文州去?”,一个声音迟疑道。
人群中的讨论声立马就大了,“对,他见识广,救过人,上过报,还做过小汽车咧!”
“是咧、是咧,他还是高中生咧。”,也不晓得说话的人是怎么想的,这送人跟高中生有个什么关系,难不成这高中生就比大家多个眼,晚上就能看的更清了?
孟文州往里的各处好,一下子就被记起,你一言我一语。好似整个村,就只他一个好青年,别人出门做事都是不成的。
就这样,还在屋里颠大勺的孟文州就被么被点走了。
直到上了车,他还觉得玄幻,咋想的呢,让自己来,也不怕自己夹带私货乱说话报复了?
啧,真是奇怪!
蓝衣臂章骑车在前,牛车跟在后。等车子离得远些了,寿春叔偏头凑到孟文州耳边,“州子啊,我老眼昏花的,一会儿,就在外头等。你年轻,辛苦进去走一趟。”
他说话有些畏缩,似觉得自己不地道。
车板上的杨家几个此时也是喊累了,个个瘫软在座儿上。
折腾了一天,夏纤纤也是累的不行,可她不能休息,还得打起精神面对杨招娣夫妻。
这住乡下就是不好,都是熟人,稍有不慎,就容易被人戳脊梁骨。纵使你是对的,但他们更重人情,总要你去偏爱弱者。
“弟妹啊,我、我…”,杨招娣一双眼哭成核桃,她赖着不走。
“三嫂,你就放心吧,都是亲戚,咱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她讲手边的水碗向前推,“文州肯定会去想办法的。”
就怕你们想坏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