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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珂很快跑到宿舍,浴室没人他直接走进去放水,让自己完全被冷水淋湿。
他站在亭子里的时候其实什麽都没有想,他就想见曲南霜一面,他就想知道有没有一个能够和她站在一起的资格。
下午体育馆的那个吻好像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他摸了下嘴唇,温软的触感再一次被回忆起,心跳又急不可耐地快起来。
他早就彻底沦陷,说不出原因。或许第一次见她那会儿,胸口被撞上的刹那,就把心扉撞开。
或许是国庆长假时在马路边偶遇她时,她骂人都那麽好。
她骂人也好丶强势也好丶撩完就跑也好,他就是害怕自己被推开在她的生活之外。
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胸肌做筹码去吸引她。
其实他不该要求她给自己回应的,她本来还愿意看他胸肌的,他一着急一贪心就会把对方吓跑。
可是他真的想她想疯了,好喜欢她,好想和她一起并肩走在校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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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已经入冬,宋珂一个冷水澡洗完出来後,姚顺接着进去的时候被冷得打了个寒颤。
回到自己的桌前时发现手机上收到一个来自家里的电话,他回了过去。
“宋珂,你明天写一个书法协会的入会申请书寄到西榕来,地址你知道的,元旦节的时候回来跟我去一个饭局。”电话线那头父亲的声音古井无波,不像跟儿子打电话,像在发布任务。
“我不想去。”他说,“协会也不想加入。”
“不行。”宋晖的声音不容拒绝,“快些写好,现在多见一些人是为了你以後着想。”
“我不想去。”他又说。
“宋珂。”对面的声音开始染上怒意,“我不是在和你商量,31号那天司机就去接你,带上你在学校的书法作品给我准时出现!”
“我!”他还没来得及说什麽电话就已经被挂断。
桌上摆着临帖用的书法专用纸,挂完电话後他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去写字,把那纸收起来一股脑塞进柜子里。
不想写,不喜欢写。
小时候在家里一天不写就挨一次戒尺,慢慢就习惯了,来这边上大学之後依然保留着。
如果有选择,他其实什麽书法都不想学。
但是他选择不了,他从小就被要求听话,像个父母的玩具丶准确来讲是背负着父母的面子长大。
一步步,从未逾矩。按照父母的期望继续学习书法,然後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参加各种活动,出席各种作品展。
除了游泳之外好像没有什麽其他的爱好,小时候险些被选去比赛但被家长拦下,喜欢听摇滚乐但提出想学吉他的时候被训了一顿。
好像他从未走出规则之外。
第一次收到曲南霜【看看胸肌】的时候,他当下的反应竟然是心血沸腾,好像平静的凉水烧开了,咕嘟咕嘟冒泡,热气不断升腾。
当时他正坐在家里那副严肃的红木家具上陪宋晖喝茶,收到消息後立马把手机关上,被吓到失态打碎了一只茶杯,宋晖看见後胡子竖起来骂了一句“失礼”。
家里整个的氛围都是沉闷安静的,杯子碎掉的声音把周围人都惊了一跳,宋珂只好连忙道歉去收拾碎片。
去外面丢茶杯碎片的时候又忍不住把那条消息看了一遍,脑子里的想法不是不能给她看,而是要怎麽躲着宋晖和汤馨拍给她看。
脱掉衣服给别人看胸肌,简直太超过他已有认知了。他刺激得像坐了过山车在空中转了十八弯,一整天都没有平静下来。
他很开心,很乐意。
不过要是被宋晖知道他在学校当着女生的面脱衣服,手会被戒尺打肿的。
想到这里,他居然伸手看了看掌心,然後甩了一下,像在挑衅。
随後愁绪又飘上来,被拉黑了怎麽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