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蓝天,水天一线,游轮便在这无边的靛蓝中缓缓滑行。船首拂开水面,白浪翻卷如碎玉,拖出一条渐渐平伏的航线。
陆斯月的朋友们悉数到场,依次踩着夹板走进了舱内。
姑嫂俩站在门口迎接,任露仔细打量着这些年轻男女们,发现好几张眼熟的脸,正是之前她给陆斯月准备的转学同学们,大部分都是各种书里的男女主。
“姐姐好。”他们纷纷打招呼。
“你们好,欢迎大家来玩儿。场地都准备好了,就让斯月带你们去,我就不凑热闹了,玩儿得开心!”任露非常善解人意。
她一个死了老公的寡妇,跟这些刚成年的花朵们是玩儿不到一起去的。
任露拍了拍陆斯月的肩膀,看到陈彦走在最後面,还悄悄戳了戳她的後腰,目光戏谑地看了她一眼。
当然这个表现,立刻引来小姑娘的白眼一枚。
任露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她:“记住,顶层是我的游乐场,小孩子不要乱上去。”
“知道了。”陆斯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踌躇两秒之後,还是问开了:“你要玩儿什麽啊?我虽然跟你也好,但也是我哥的亲妹子,你不能背叛他!”
任露被她这个说法给逗笑了,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在这儿,我想玩也不行啊,放心吧。”
挥别了陆斯月,任露直接走上了顶层。
这艘豪华游轮是她花了五个亿买来的,今天也是首次航行,很有纪念意义,自然要玩得大一点。
原本她也该半个party,请三五好友前来庆祝,堆叠在一起的香槟塔,混合着往来宾客身上的香水味,交织出奢靡的气息。
肩宽腿长的服务员们,端着镀银餐盘穿梭着,宾客们谈笑风生,觥筹交错。
不过毕竟楼下还有一群高中生,她就不请客人了,免得冲撞到一起,彼此都尴尬。
因此她今天只给自己办了一场宴会,香槟塔丶帅气服务生,样样都不少,甚至她还让人搭建了舞台,请了一支年轻舞团前来,专门表演给她看。
往来的服务生全都是年轻男性,没有一个女生,倒是舞团里男女皆有。
偌大的舞台正对面,只摆了一张红色沙发,她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香槟,慢悠悠地抿着,眼神悠闲地盯着舞台,欣赏这场只为她一个人而跳的舞蹈。
这场独属于她的宴会,是Vicky帮她操办的,当Vicky听到任露这麽吩咐时,脸上的表情差点没控制住,还重复问了两遍,才敢确认。
甚至任露吩咐完之後,还加了一句叮嘱:“宴会上请的服务生要干净帅气的,舞团也请年轻有名的。对了,一定要低调行事,和这些人都签保密协议,我可不想又被哪个记者知道了,到时候传得全网皆知,我又得被审判。”
“好的,太太请放心,我一定办好。”Vicky立刻答应。
任露轻哼一声,兴致不高地纠正道:“别叫我太太了,陆总都死挺久的,叫我的名字就行。”
Vicky一听到这句话,瞬间後背都开始冒汗了,这几乎是表明态度了。
完蛋了完蛋了,太太真的要出轨了。
也不对,正如任露说得那般,陆总都死挺久了,婚姻已经不存在,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出轨,最多算寡妇焕发第二春。
“好的,任女士。”Vicky可不会顺杆爬,真叫她名字,反而称呼得更加敬重了。
生出花花心思的寡妇,更不能招惹,这种时候任露就是一条毒蛇,谁敢惹她都可能被咬上一口。
略显空旷的宴会厅里,放着激昂的音乐,舞台上的舞者,正在激情地跳着舞。
或许是察觉到雇主的意图,这支舞是全是男舞者,还跳得非常具有诱惑性,当他们大跳起来的时候,飘逸的衬衫衣摆浮起,露出有力劲瘦的腰肢,非常具有冲击力。
任露单手拖着下巴,看得意兴阑珊。
哎,跳得是够带劲,身材也不错,但她又不是真来当女皇帝选男妃的。
她倒是想选,只怕真选了,就会惹来无数的麻烦,与其费尽心力地处理烂摊子,还不如省点事儿。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这次的目的就不是勾别的男人,而是钓她的死鬼老公。
任露的视线时不时在场内男人的身上溜走,想辨认出到底哪个像陆斯年。
但是Vicky好像做得太完美了,了解她的意思之後,找来的男人都是身材很好的,甚至还有几个跟陆斯年看起来很像,仿佛替身一样。
而当时任露为了方便陆斯年混进来,还要求这些服务生以及舞者们都带着舞会面具,脸都看不见,光靠身形她也很难精准辨认出来。
她找了几圈之後,都不敢确定,直接放弃了。
算了,以陆斯年那个狗东西的尿性,说不定上船了躲在暗处,根本没有出现在会场里,直到关键时刻才会现身,那她就按照原计划,先放饵,等着他愿者上鈎。
“行了,我有点头晕。”她一连喝了好几杯,看起来就已经醉了,面色陀红,双眼迷离。
“嗯——你送我回房休息,其他人都散了吧。”她随手点了一个服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