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在打量,李晚月身上这衣裳料子,瞧着不像市面上的绸缎,只在王公大臣的家眷那里见过,他们都没穿过这麽好的料子。
目光有的羡慕有的嫉妒。
谢老夫人回过神,示意身旁的嬷嬷把东西递给李晚月。
“这是祖母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你和晏儿尊亲孝长,举案齐眉,相互扶持,同甘共苦,早日诞下子嗣,绵延香火。”
李晚月接过盒子道谢:“谢祖母,孙媳谨遵祖母教晦。”
沈瑾瑜说道:“晚月,这两位是你大哥大嫂,快见礼。”
李晚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男子和谢正淮有五分像,穿天青色锦衣,脸上扬着笑,笑意不达眼底。
身旁的女子,着绯色锦裙,满头珠翠,手抚着隆起的腹部,脸上挂着浅笑。
李晚月行礼问好:“李晚月见过大哥大嫂。”
杜惠眼含不屑,嘴上却说道:“弟妹快起,说来也是我的不是,偏巧今早腹痛,母亲便急着照顾我,没来的及去迎你们,你不会怪我吧?”
李晚月心下翻白眼,脸上的笑意却更深,这麽着急给自己挖坑,自己碍着她什麽了吗?
怪她?那就是自己上不得台面,没有容人之量,何况她是长嫂,这是不敬,怪她就是连沈瑾瑜也一起怪了,自己敢吗?
李晚月道:“怎麽会呢?大嫂有孕,身子金贵,莫说大哥和母亲急着照顾你,满府的人都围着你转也是应该的,大嫂刚腹痛过,这麽快就能下床来见我们了,京中的大夫医术就是好,大嫂在意我们,我心里感动不已,不过大嫂还是多注意身子,卧床休息,若是因为见我们,加重大嫂身体不适,反倒是我们的罪过了,我们担待不起。”
来呀,大家一起演。
杜惠脸都要绿了,一个农女,牙尖嘴利,竟然能拿话堵她。
这话在说自己故意给她下马威,有相公照顾,还要把婆母叫去,又说她装的太假,若真是腹痛不适,合该卧床休息,却在短短时间不痛了,是装的。
最後一句,更是告诉她,出了这个门,别再用为了见他们,让病情加重来抨击他们,因为是她自己非要来的。
贱人。
身旁的谢祺自然也听出了话外音,他皱眉道:“二弟妹慎言,我家夫人也是关心你。”
说完看向谢晏:“二弟,二弟妹如此无礼,你不训斥,难道要纵容吗?”
谢晏淡淡道:“不知我家夫人哪句说错了?还请大哥指出。”
谢祺语塞,李晚月没有明说,他自己跳出来说,到时候李晚月就要说他曲解自己的意思,他身为大哥,刁难刚过门的弟妹,于名声不好。
想到这,谢祺冷哼一声,别过了脸。
杜惠眼眸微眯,转而从身後的丫鬟手中拿过一个小木盒,说道:“这是我为二弟妹准备的见面礼,我觉得很配你,这还是我外祖母当年留给我母亲的嫁妆,我母亲又给了我,我挑来挑去,这件最贵重,最能表达我的心意,所以就选了这支做为见面礼,二弟妹,我帮你戴上吧。”
说完,她拿出一支白色玉簪,站起身,就要往李晚月头上戴。
李晚月直接接过,说道:“大嫂,还是我先收着吧,我头上的玉簪是圣上御赐之物,这支簪子不合适同御赐之物一起戴,我先收起来,以後戴。”
堂内其他人本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此时顿时脸色一僵,圣上御赐,他们谢府还从来没有一样御赐的东西呢,她不仅有,还直接戴头上了。
李晚月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她拿着簪子打量,难为杜氏不知从哪个婆子那里找了支素白簪子,看着是玉制的,结果有了裂纹,没什麽水头,做工也糙的很,也就值三五两银子,当着这麽多人的面,脸面不要了?
她叹了口气,面露可怜之色:“没想到大嫂娘家条件那般……困难,这簪子值个三五两吧,竟是你能拿出的最贵重的东西。
唉,大嫂对我这麽好,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我了,我回去就让丫鬟找两件首饰送给大嫂,免得大嫂戴着这样的物件出门,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谢府苛待儿媳,连件像样的首饰都给不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