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娘听闻动静,回过头看,侍女小声道:“少夫人,我们走吧。”
“嗯。”谢玉娘应声。
揽月从屋子里出来,双手拖着一根金鞭,手柄嵌玉石,鞭身用红丝缠绕,看起来,韧劲十足。
她递交到沈宁溪的手上。
褚瑶眼神一缩,“四妹妹,我真心来看你,你,你要做什麽?”
沈宁溪将金鞭执在手中慢慢敲打,她问:“褚娘子来看我,做什麽?”
“就。。。。。。就是看看你,我们姐妹一场,同住一个屋檐,过来看看你,不为过吧?”
褚瑶躲在东杏身後,努力将今日登门说得合情合理。
然则,沈宁溪将鞭子一扬,道:“揽月,你将这几日的事,都跟褚娘子说一说。”
“是。”
事已至此,揽月不再退缩,开始一一数落,“三日前,娘子想要出府,去见夫人,夫人拒之不见,却命褚娘子传话,不允娘子出府。”
“而後,褚娘子收买了府里侍女,许已重诺,让她监视碧玉轩的一举一动,得知婢子想要出府,褚娘子立刻转告了夫人,于是,夫人下令,婢子们须在府中侍奉娘子,万事不得外出。”
“就在今日上午,府里传来些许言语,碎星生怒,去澄心堂找夫人,却被褚娘子再次告知,夫人已经去了袁府,而且,褚娘子还向碎星透露,夫人是去袁府退亲的。”
“方才,娘子刚走,褚娘子就来了,说有要事与娘子说,碎星阻拦,东杏再次出言挑衅,碎星这才生了怒,与东杏扭打起来。”
褚瑶神色微愣,她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看在眼里。
东杏看了眼沈宁溪手中的金鞭,哼声:“我说的是实话,四娘子不爱听,我也没办法,况且,我家娘子坚持要见四娘子,难道有错吗?”
“啪——”沈宁溪势头很准,一鞭抽在东杏的身上。
“啊——”东杏和褚瑶同时尖叫,东杏痛得在地上打滚,褚瑶敢怒不敢言,瑟缩地瞪着沈宁溪。
沈宁溪对褚瑶笑,“我不喜欢侍女无状,但奈何她多次出言不逊,褚阿姊都视若无睹,我也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我是娘子的侍女,你凭什麽打我?”东杏捂着血淋淋的臂膀,痛苦道。
沈宁溪又是一鞭,“你在我院中,犯了我的忌,我定然教训得了你。”
“那碎星呢?她无礼待客,难道是娘子教的?”
随声又是一鞭。
打了三鞭,沈宁溪将手中鞭子一扔,碎星赶紧接住,抱在胸前,并狠狠瞪了一眼东杏。
沈宁溪道:“碎星,罚你三个月俸禄。”
碎星倒吸一口气,触及娘子眼神,立刻乖乖地应声,“是。”
沈宁溪开始询问褚瑶,好整以暇道:“褚阿姊坚持要见我,不会是因为我娘要推迟我的婚事,特意来劝我吧?”
褚瑶回神,连连点头,“是,正是。”
气焰全无。
“褚阿姊准备怎麽劝我?”
褚瑶愣了愣,半响才组织好语言。
道:“四妹妹别担心,只是婚期延迟,但我知道,袁沈两家的婚事不会变,四妹妹放心吧。”
沈宁溪手指胸前碎发,慢悠悠地晃着,全身上下散发着漫不经心。
她仰头,看玉兰花在风中摇曳,轻声道:“这些日子,全赖褚阿姊在我娘身边服侍,我感激不尽。不过,我娘突然要将婚事延期,褚阿姊应该知道个中缘由吧?不知褚阿姊能不能如实相告?”
她一语敲定,褚瑶就是知道其中缘由。
褚瑶早被那三鞭吓破了胆,矢口否认,“我,我哪能知道?姨母并不曾对我说起过此事,我也是今日一早才得知消息。”
“那你惊讶吗?”
褚瑶微愣。
沈宁溪又换了句话,问,“还是惊喜?”
“四妹妹为。。。。。。为何这般说?自然是。。。。。。是惊讶的。”
沈宁溪扯了嘴角,换了个方向,“你觉得我这门亲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