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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第3页）

虚空没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凌影难以置信。

他定神望去，璀璨星海映入眼帘。

年轻女人立于其中，金发熠熠，红瞳似血。

明明相隔甚远，凌影却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没有任何波澜的淡漠。

幼童看到路边的蚂蚁会生出兴趣，成年人却不以为意，连一个眼神都吝啬。

……此刻，“蚂蚁”与“人”的定义，不以凌影概念里的实力为标准。

“古族凌影，见过阁下，”他神色警惕，“阁下有何用意？”

女人的眼神让凌影毛骨悚然，超出预料的事已然发生。

此前，他固然忌惮身份神秘的斗圣，却没有太过恐惧。

他来自古族，这片大陆最强大的两个势力之一，又身负保护薰儿的任务，在她面前留下确切印象。

这些前提下，即使是斗圣，想动他也得掂量。

但……

现在，看着女人脸上的表情，凌影不再自信。

他艰难克制心中的慌乱，恐惧带来的生理反应却出卖他——

手指颤抖，凌影警惕，报出古族名号。

……没有反应。

女人看着他，神情毫无波动。

她不在意他说什麽。

幼童会好奇蚂蚁之间的交流，成年人却毫无兴趣。

她只垂眸，轻声自语，嗓音莫名悦耳。

“你果然来了……”

“这是‘变数’必须要经历的，但……”

“你应该感觉不到……”

最终，她摇头。

“即使感觉不到，”女人擡眸，看向他，“也不行。”

她上前一步，环绕周身丶仿若亘古不变的星海流动而起。

“「实验」到了关键部分，”女人语气平静，“任何可能的差错都要排除——”

凌影失去意识。

清醒时，他在萧家。

大脑一片空白，似乎忘了什麽。

潜意识抗拒的丶令人恐惧的记忆归于混沌，凌影绞尽脑汁，却想不起半点。

他记得自己在执行薰儿的任务，看着萧若渺……

等等，萧若渺呢？

本应在房中修炼的少女消失不见，凌影未能发现半点痕迹。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亦或是一块不知从何而来的橡皮，将一切尽数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