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嗔了对方一眼,正了正神色:“好吧,那我最大的梦想是自由。可以不被任何人丶任何东西束缚,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麽就去做。”
“当然了,希望自己有钱一点。如果非要选一种生活方式的话,那我希望我可以游历大千世界,像闯荡江湖一样,毕竟我喜欢做女侠。”
“很好啊,我们璨就是那种江湖上有着惊人美貌的女侠客。”
“不过,你有什麽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有啊,我喜欢海,哦对,还有一个梦想就是去看各种海。”
“那你之前见过海吗?”
“没有啊,所以是梦想嘛!”
……
周序又重申了一遍:“我在意。”
崔璨感到天旋地转,酒精彻底麻痹了大脑的思考能力。
“周序,你什麽意思啊?”
她一定是醉了,所以趁周序正了神色还要继续说时擡手捂住了他的嘴。
掌心之下的唇瓣温热而柔软,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崔璨心脏砰砰乱跳。
“周序,我不想喝了,我想回酒店睡觉。”
窗外飘起了小雪,崔璨愣愣地看着周序将自己的羽绒大衣披在她身上,而後拿起了她座位旁的衣服,旁若无人地拉着她胳膊向外走去。
“我好像还没付钱。”她手脚有些发软,整个人偏向周序那边。
“我付过了,不用担心。”他另只手也抓住了崔璨的胳膊,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几乎是半抱着将人带离了座位。
“难受吗?”
崔璨摇摇头。
车内的暖气将她的脸蛋熏得泛红,又或许是喝醉酒的缘故。
有的人醉酒後会耍酒疯,大吵大闹,抑或是意识模糊丶说话含混不清,崔璨醉酒後明显的表现就是话多。
周序车开得平稳,还要应付崔璨停不下来的话闸子。
她嫌车里热,周序问她要不要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崔璨摇了摇头,将自己缩成一团,蜷在周序的衣服里,她轻轻地嗅了嗅,好像还带着他的体温,是周序的味道,淡淡的,有种好闻的清香,令她感到安心。
没安静一会儿,又放下车窗,悄悄用手去接窗外的雪花。
“周序,下雪了。”
雪花在她的手中即刻融化,崔璨将脸贴了过去,像个调皮的小孩。
“你知道自己在哪间房吗?”周序停好车後,将人扶至酒店大厅。
崔璨迷茫地摇了摇头,下意识去摸口袋找房卡,才发现自己衣服在周序那里。
等对方终于找出房卡後,她伸出手,试图揽住周序的脖子,像男人们勾肩搭背那样。
然而她一米六六的个子,裹在周序过于宽大的羽绒服里,动作显得笨拙又迟钝。别说揽脖子,站稳都费劲。
周序看穿她的窘迫和力不从心,很自然地微微弯下腰,低下头,将肩膀送到她手边,声音低沉而可靠:“扶好,我送你上去。”
在电梯里的时候,崔璨却独自站在角落,像是短暂清醒,要与他保持好距离。
周序没理会她的疏远,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里,她有什麽情绪,他都全然接受。
可他的耐性只够在电梯到达前。
轿厢门缓缓打开,周序没有犹豫,在崔璨迈出脚步有些踉跄的瞬间,他伸出手,牵住了她藏在宽大羽绒服袖子里的那只微凉的手。
崔璨望着乌黑的房间,她站在门口,等周序将房卡插上,灯光将他眼里的感情照得无处遁形。
她的心突然狠狠颤了一下。
混沌的大脑却还在天人交战。
他是这麽好丶这麽好的一个人。
可从小到大她收获的喜欢和爱慕与眼前这个人不遑多让,她并不卑微,也无需歉疚。
再说了,她这麽漂亮,被他喜欢,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吗?
想到这儿崔璨脑子里那股缠绕的线团似乎理清了,她眨了眨眼睛,像是被某种冲动驱使,身体快于思考,猛地踮起脚尖,伸手勾住周序的脖子,不由分说地将自己柔软的唇瓣贴上了他的。
她吻得青涩而生硬,四肢发软,被周序圈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