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
宋思濯觉得他今天实在太反常了,而且好像是从看过自己脉案开始的,心里顿时有了个不祥的念头。
【糟糕!不怕西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我该不会是治不好了吧?】
宫远徵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呢,就被她的胡思乱想打断了。
【就知道这嘴上没毛的办事不牢,幸好我还有九转大还丹呢,就算他治不好我,也治不死我。】
“我对你好怎么啦,不行吗?”
宫远徵梗着脖子,强势的语气和闪躲的眼神明显不配套,就像不懂事的小孩子闹脾气。
“行,你开心就好。”
【哼男人心海底针,昨天还看我不顺眼,逼我多喝了一碗药呢,今天就说要对我好,我信你个鬼,你个臭弟弟坏的很】
宫远徵无比庆幸自己能听到她的心声,否则就这口是心非的性子,累死也猜不到她究竟在想什么。
正琢磨该怎么开口呢,烤猪的香气从后院飘来,她馋的要去看看。
宫远徵长叹一口气,只能耐着性子陪她,心里算计着到底什么时候开口才合适。
“你你为什么对吃的这么热衷?”
她似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吃是人类求生最基本的欲望,我只是在遵循身体的本能,而且这也是我能力范围内,最容易满足的欲望了。”
“听你这么说,你还有其他的”宫远徵强忍着羞涩,把那两个字说出口:“欲望?”
她神色坦荡的点点头,眼里闪烁着宫远徵看不懂的希冀:“我希望我能成为很厉害的人,最起码,不想做什么,就能不做什么。”
宫远徵反复念叨着这两句,后知后觉的明白,她并非依附他人的菟丝花。
她心中,似有另一片广阔的天地,和想要成为掌权者的意愿。
若是强行将她留在宫门,或许会成为另一个抱憾而死的兰夫人。
怪不得哥哥坚持,一定要问过她的意愿才行。
烤乳猪好吃,那得是看着她吃的香,才觉得好吃。
她接过消食茶调侃道:“徵公子好贤惠呀,煮茶的手艺比我都好。”
宫远徵没觉得这是夸奖,反而是一种引诱,好让自己心甘情愿的一直给她煮茶,甚至是做更多事情。
和那些充满蛊惑的心声一样,像一张细密的大网,将自己笼罩其中,只等合适的时机。
一网打尽。
“要不要出去走走?”
“出去?”
宫远徵皱眉,泛白的指节里藏着焦虑,沉声问道:“今日是上元节,我可以带你下山,去逛灯会,你想去吗?”
她眨眨眼,不明白为什么气氛突然凝重起来。
【什么意思?他要把我带出去丢掉?还是用我去钓无锋?】
宫远徵深呼吸了几次,到底沉不住气道:“我在邀请你一起共度上元节!”
【难道是约会申请?】
宫远徵喉头滚动了几下,对她吃顿的反应很是不满。
“你都吃了我的猪了,就得陪我去!”
“哪有你这样的?”她觉得宫远徵太小气了。
“哪有你这样的!”宫远徵觉得她心太坏了。
明明是她先撩拨的。
是她想得到自己的。
她凭什么不积极!
她怎么可以装作什么都没生过?
那些话没说出来,不代表就不存在。
旧尘山谷的上元节,被割裂成两个世界。
山上,宫门静谧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