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橙想,伍雪曼那麽聪明的一个人,一定是已经猜出来了。她莞尔,搭上伍雪曼的肩膀,“婚礼的时间还没定,到时候请曼姐来喝喜酒。”
伍雪曼震惊!
“你……你……和贺……”伍雪曼捂住嘴巴,想起之前她还和喻橙八卦过贺清辞的婚戒,当时大家还在暗戳戳讨论老板娘。
当着老板娘的面,暗戳戳地讨论。
伍雪曼现在回想起来,尴尬得要命。
“曼姐。”喻橙安抚伍雪曼,“你别紧张嘛。”
“小喻……不是,喻总。”
喻橙笑出声,“伍总,您说。”
伍雪曼轻啧一声。
平心而论,伍雪曼很喜欢喻橙,与她和谁结婚没关系。踏实认真的一个姑娘,聪明,也漂亮。
喻橙挽着伍雪曼的手臂,“曼姐,我希望从前是什麽样,以後咱们还是什麽样。贺清辞选择了我们几个人进入他的团队,我们就应该心往一处想丶劲往一处使。”
“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和我是谁的妻子无关;我喜欢和你共事,也仅仅因为伍雪曼这个人。”
伍雪曼忽然就有点激动。
“不是,你们两口子怎麽这麽会收买人心……”伍雪曼偏过头,她一向风风火火,从来都不是什麽矫情的性格,即便这个时候心里已经感动得要命,可嘴巴上一点不服软,“真是资本家,不榨干打工人最後一点剩馀价值不甘心呐。”
喻橙弯着笑,“这不叫收买人心,叫将心比心,以心换心。”
伍雪曼坚决不肯继续被洗脑,“但是小喻,你别觉得曼姐多嘴。你可能是当局者迷,但我这个旁观者看得很清楚。”
“你和贺总的事情迟早都瞒不住,与其以後尴尬……”伍雪曼欲言又止,目光投向台上的男人。
喻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站在光影下的许知行。
*
许知行结束演讲已经是二十分钟後,三人还要一起回酒店拿行李。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的时候,许知行转头看喻橙,“方便吗?我们聊聊。”
飞机傍晚才起飞,时间上足够。
伍雪曼多精明的一个人,当即就推开车门,“那个小喻,我去对面买点上海特産,等下我们电话联系。”
许知行解开安全带,“那我们,下去走走?”
上海的早春不算冷清,喻橙还是将大衣的领口拢了拢。
她垂着眼,在想伍雪曼的话。
伍雪曼的提醒喻橙听进去了,但她不知道该怎麽t和许知行开口,毕竟许知行也从来没表示过什麽。
许知行:“梧桐又发新芽了。”
喻橙擡眼看去,嶙峋枝桠上冒出一点浅浅的新绿。
“昨天去龙华寺求了两个平安符。”许知行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两个锦袋,“这个是给外公求的,祈愿他老人家健康长寿;这个——”
许知行微顿,定定看向喻橙。
其实他早就该察觉的。
前段时间他找喻橙一起吃早饭,喻橙说她最近没有住在宜岸,他当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她在照顾外公。
那个时候,他们应该就已经在一起了吧。
这一次回国发展,许知行很难说清楚原因是什麽,他也总觉得来日方长,错过的人再重逢,就是老天爷都在给他机会。
可惜,他还是没能抓住。
片刻的凝视,许知行抓住喻橙的手,将两个平安符一起放进她的手心。
“这一个,祝你和贺清辞百年好合,回头办婚礼,记得请师兄喝喜酒。”
喻橙的眼底忽然就有些发酸。
许知行收回手,垂眼看惦记了许多年的姑娘,他知道从今往後,他就只是“师兄”了。
“告诉贺清辞,以後我还是你师兄,还是会照顾你,关心你。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第一个找他麻烦。”
喻橙想哭,又想笑。
最後只紧紧攥住了手里的平安符。
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