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国祥笑笑没说话,半晌才又语重心长道,“早早,不管因为什麽原因,都不要委屈自己。如果因为外公让你委屈了,外公会难过。”
喻橙擡眼,眼角弯成月牙,她咽咽微涩的喉咙,“没有啊,我现在有您有小屿,有喜欢的工作,有不菲的收入,我很开心。”
但喻橙也知道,外公心如明镜,根本糊弄不了。
“当然,如果能让您开心,我受一点点委屈也没关系。”
说着,喻橙用手指比画了半厘米,“但只能是一点点,多了我就不行了。”
“我现在很娇气的。”
喻国祥笑出声,“娇气好。我们早早原本就应该是娇气的小姑娘。”
喻国祥慈爱地看着喻橙,“你娇气,说明清辞待你很好。”
喻橙有些耳热,“才不是,和他……没关系。”
贺清辞就是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他去给喻国祥办理出院的手续,过两天,喻国祥就可以住进疗养院,那里的环境和条件更好。
两人陪喻国祥又聊了会儿天,见时间不早,喻国祥便又照例撵人。
从病房走出来,安静的走廊亮着白炽的灯,空无一人。
隐隐地,喻橙觉得贺清辞好像有点不太开心。
她轻轻去勾贺清辞的手指,贺清辞却没像从前一样扣住她的手。
车子依然停在综合楼的露天停车场,以往贺清辞都会让喻橙等在住院大楼门口,自己开车过来。
今晚他却没提。
京北这几天日日都是晴天,但入夜的气温依然在零下。喻橙今天忘了戴围巾,出来的一瞬,冷风直接往领口里灌,她缩了缩肩。
身边的贺清辞终于有了反应,停下脚步,转过身帮她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顶端,又将帽子兜上。
“你生气了。”喻橙直勾勾地看着贺清辞。
“没有。”
“你骗人。”
她虽然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但并不是完全迟钝。
“你都不愿意牵我的手,还不开车来接我。”
“……”贺清辞不得不重新牵住喻橙。
“我说了你才这样做的。所以我肯定——”喻橙仰着头,帽子上一圈茸茸的毛,视线却和语气一样执拗,“你就是生气了,而且是生我的气。”
“对,我生气了。”贺清辞驻足,两人站在通往停车场的路边。
“为什麽?”
贺清辞垂眼,定定看着面前姑娘,想到方才在病房外听见的话。
她开心的原因有很多,但并不包括他。
喻橙没错过贺清辞眸底一晃即逝的情绪,像是……有点难过?
她缓缓眨了下眼,开始反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麽。
贺清辞不语,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车边,喻橙反捉住贺清辞的手,甚至还轻轻晃了下。
“贺清辞。”
“嗯。”
蓦地,喻橙踮起脚,在贺清辞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贺清辞微滞,偏过来的视线沉甸甸。
喻橙没主动哄过男人,她不知道该用什麽方法,但直觉告诉她,这招管用。
“别生气了,好吗?”
“哄我?”
“虽然不知道你究竟为什麽生气,但是我……”
“不够。”贺清辞打断喻橙的话,在喻橙微怔的视线里扣住她的後颈,将人直接压在了车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