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想用这种方式报复姜时峤,并骄傲地认为,她的报复非常成功。
因为曾有一次,姜时峤来学校看她,喻橙亲眼看到了他眼中涌动的疼惜。
可今晚,喻橙忽然就觉得没意思透了。
“贺清辞。”她知道贺清辞一直没睡,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我好像……也挺幼稚的。”
“我现在,好像不恨他们了。”
喻丽华也好,姜时峤也好,她这些年隐隐期望的那些在意和重视,好像忽然就不想要了。
“嗯,说明我们早早长大了。”
“是又老了一岁。”
“那还是比我小。”
“那你真的是很老。”
贺清辞轻嗯,嗓音染着笑。
“贺清辞。”
“嗯。”
“谢谢你。”
喻橙埋在贺清辞的胸口,伸手圈住他的腰。
她知道,不是因为她长大了。而是那些年她渴望的在意,用另外一种形式得到了代偿。
它或许尚不足以弥补喻橙这些年缺失的,却让她终于有了新的期待。
贺清辞用下巴蹭了蹭喻橙的发顶。他了解喻橙这声“谢谢”背後隐藏的含义,又在反思自己至今的所作所为是否配得上她这声谢谢。
“虽然有些话听起来很虚僞,但是早早——”贺清辞微顿,低头吻了下喻橙的额头,“一生很长,我会尽我所能,每一天都让你感受到被爱。”
喻橙眼眶微酸,仰起头,借着朦胧夜色看男人英致的眉眼。
“是有点虚僞……”她小声打着商量,“能来点实在的吗?”
贺清辞看到了她清润眸底匿着的笑,“说吧,想要多少?”
喻橙一秒破功,笑出声,蹭在贺清辞的胸口,“想要很多,很多,全部都给我。”
“哪一次不是……全部都给你?”
“……?”
喻橙微怔,反应过来贺清辞言下之意,只觉得耳热,“我……我说的不是……”
“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
“嗯。”
“那你说清楚,我想要什麽?”
“钱。”
“哈哈哈哈哈。”
喻橙肩膀轻颤,将自己捂在被子里,生怕这半夜里忽然响起的笑声吓到隔壁的外公和程屿,还有正在酣睡的小甜筒。
“贺清辞。”
“嗯。”
“我今天,很开心。”
这个生日,也很特别。
*
翌日,喻橙给姜时峤回了一个电话。
当初姜时峤离开宜城後,就去了上海求学,这些年她虽然不和姜时峤联系,但也知道神外科专家的名单里,有姜时峤的名字。
姜时峤显然喜出望外,但喻橙并不打算和他多说,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不到两分钟的一通电话。
挂断电话,喻橙看着窗外零星飘落的雪粒子。从前她盼着姜时峤的电话,如今两人的位置竟发生了对调。
而她也渐渐开始释怀。
甜筒叼着玩具小球蹭在喻橙脚边,喻橙弯着笑,俯身将小家夥抱起来,“走,带你出去玩雪。”
甜筒:“汪!”
小球掉啦。
接下来的假期,喻橙大多时候都是待在家里陪外公,偶尔会带着程屿出去逛逛,程屿之前也来过京北,对景点打卡并不热衷。
初五这天,喻橙被贺清辞带着去参加了他的发小局,霍砚舟丶周敬之丶许荡丶孙缓都在。蔺寻情场失意後就回了美国,重新投入到一群莺莺燕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