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还要再观察。
听贺清辞讲完,程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多谢。”
绝不给贺清辞半点和他套近乎的机会。
贺清辞眸色微凝,也颔首,“辛苦,我等下送喻橙回去,等收拾好东西,再把她送回来。”
程屿知道,贺清辞告诉他这些,是让他放心。
呵,能接送他姐姐都已经是老天给机会了,还想趁机收买他?休想。
这边,喻橙也已经将所有的注意事项都事无巨细地叮嘱了外公一遍,喻国祥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还没有老糊涂呢。”
喻橙莞尔,“嗯嗯,您最厉害。”
喻国祥看向贺清辞,“清辞,今天辛苦你了。”
“没关系外公,都是力所能及的小事。”
他“外公”两个字一出口,喻橙蓦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贺清辞本能擡手想要帮她拍後背,喻橙连忙摆手,眼中带了嗔怪。
直到两人从病房出来,喻橙才小声问,“你为什麽管我外公叫外公?”
贺清辞眼底敛着笑,“外公让我这麽叫的,说喻老先生太见外。”
喻橙:“……”
“你等下在门口等着,外面冷,我去把车开过来。”
医院地下停车库有限,车子被停在不远处的综合露天停车场。
想到今天一天贺清辞的忙碌,喻橙还是没忍住,和他说了声谢谢。
贺清辞:“我们之间,还需要这麽客气?”
喻橙抿唇,周遭安静。
这几年,因为外公外婆,她经常出入医院,她也自然很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留给喻橙的印象,永远都是难过丶孤独和疲惫。
今晚,却似乎有不同。
“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可笑,这是第一次,我从医院走出来,身边有人陪着。”
贺清辞微怔。
“那以後t我……”
“哎呀,不矫情了,我们抓紧时间,早点过来换程屿。”喻橙眨眨眼,“你说什麽?”
“没。”贺清辞笑笑,“走吧。”
*
车子开进酒厂大院,喻橙要给喻国祥收拾两件换洗的衣服,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
她推车门的动作微顿,转过头看身边的贺清辞,“我可能要一个小时左右,你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下?”
忙了一天,喻橙也从贺清辞眼中看到了明显的疲惫。
“方便吗?”贺清辞问。
喻橙点头,“方便。”
酒厂大院是上个世纪的老房子,外墙看起来已经斑驳陈旧,走廊里却收拾得干净整洁。老房子没有电梯,两人一前一後,廊灯应声而亮,两道影子交叠在一起。
喻橙从包包里摸出钥匙开门,“屋子有点乱,你别介意。”
推开门,她按开玄关处的顶灯,“直接进来吧,不用换鞋。”
入目的客厅温馨整洁,老家具虽然有些年头,却被擦拭得纤尘不染。喻橙从厨房里找出杯子,给贺清辞倒水。
贺清辞站在客厅中央,看墙上悬挂的照片,五斗柜上也摆着大大小小的相框。
有全家福,也有姐弟俩小时候的照片。其中一张大概是喻橙七八岁的时候,穿着粉色的蓬蓬纱裙,头上戴着小王冠,冲着镜头咧开笑,门牙刚好缺了一颗。
贺清辞没忍住,也跟着笑起来。
喻橙刚好走出来,见他唇角牵起,顺着看过去——
她连忙走上前,用身体遮住照片,“不许看了。”
明明早就让外公收起来的“黑历史”,怎麽又被拿了出来。都怪她大意,回来竟然也没有注意到。
贺清辞点点头,“嗯……挺可爱的。”
喻橙:“……”
“很可爱。”贺清辞重新表述。